凌烟的眼睛在放大,他看见了自己。
离她的唇仅微毫,陈靳醒了。
以前。她只要给他一点甜头,他便可以撑很久,很久。
现在的他,野心重了。
要么不要,要么要她的全部,但在此之前,他不想把底牌提前亮出。
…………
日上三竿,凌烟是被钟易笙叫醒的,她睁眼睁得吃力。
手机有新信息,银行卡有人转账进入,不多不少,正好是昨天生日宴会演出费的金额。
她不似往常那般兴奋,只看了一眼。
凌烟“啪嗒”
扣下手机。
仰躺在床上,随后又认命一般地爬起。
“钟易笙,你有什么办法能迅速消肿吗?”
凌烟揉着眼睛问。
“你哪……”
钟易笙没把话说完。
凌烟眼睛很肿,肿的只剩下一条缝了,“我眼睛不知道怎么了,一醒来就这样。”
钟易笙也没点破她,说:“我给你煮几个鸡蛋,你用鸡蛋揉眼睛,等下我再去市区买个热敷眼罩给你,行吧?”
“嗯,老了,眼睛毛病多。”
桌上有几支没燃尽的香烟,剩了一大截。
钟易笙把它扫进垃圾桶,“你抽那么多烟,嗓子受得了?晚上还得唱歌。”
凌烟揉揉眉心:“没问题,只要不上火其他都没影响。”
“谁欺负你了?陈靳?”
钟易笙忍不住问,“你换下来的衣服,全粘着蛋糕,他把蛋糕砸你身上了?”
凌烟挤了牙膏,“不是他,某条仗势欺人的狗而已。”
他给她一颗甜枣,又打她一巴掌,把她拍回了原地,拍醒了她。
她不要脸的么。
镜子里的人眼皮肿,唇色淡,一副落魄样。
还好此前她生活富裕前,除音乐之外,爱好多,其中一项便是购物,囤的护肤品后她苟延残喘个几年了。
“你跟我说说是谁?那人要是没理由打人,你带我去。”
钟易笙说,“我帮你上。”
钟易笙身手了得,生平最看不惯欺负人的勾当。
凌烟笑了,眼睛成了一条缝,“我可舍不得你坐牢。”
晚上,凌烟眼睛消肿了,她调整状态的能力一流。
她今天化了温柔系妆容,口红色号偏柔和,一反平时的风格,柔化了冷艳的五官。
灯光下,却是一如既往的夺目,换了一袭优雅长裙,气质有略微的变化。
她唱情歌,表情深情陶醉,听众由不得自己,她那带着点烟嗓的音色,容易让人沉沦。
「你扶楼阁弹一曲青涩
念及昨夜那场翻云覆雨的落寞
你说苦难生活命也难逃折磨」
——《姬和不如》
台上,她把歌嵌入人心里,一字一句。
台下,她一扫台上的深情,喝酒玩笑,不愿做那曲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