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夫子眉眼微抬,视线一扫她赤脚踩着石阶上,眉眼暗了暗,道“你醒了。”
林颂定定地看着他,面前男子的身影与记忆中的重叠,她轻轻唤道“师父……”
药夫子低头轻啜一口清茶,冷声道“若是伤了脑子,可以帮你换换。”
林颂没有理会他的出口讽刺,同样面无表情道“师父,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接着加重语气,“揽月君,无暇。”
没有什么比思春少女更加记得清楚心上人的那些神情举动,就算他掩饰得再好。
怪不得之前在归墟中她总觉得无暇似曾相识。
药夫子丝毫没有掉马甲的窘迫,抬了眼皮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却没再反驳,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林颂没有搭话,只是走下石阶,石缝里冒出的些许嫩草的尖尖戳得脚心微痒。
她走到石桌旁,坐下,极其认真道“你早就知道我会在献祭过程中恢复记忆,对么?”
药夫子下垂着眼,阳光倾泻而下,在他长长的睫毛处投下一片阴影,“是。”
林颂喉头紧了紧,到底没好意思把接下来的话问出口。
药夫子看她一眼,声音凉凉的“有什么话,一次性问清楚,我不保证下一次有这么好的耐心。”
林颂撇了撇嘴,心一横,强行淡定道“那师父也应该知道徒弟倾心于你的事情吧。”
说完,脸皮厚如她,也感觉耳垂热热的。
闻言,药夫子似乎也没想到她会如此直接,呼吸一滞,但很快又恢复到平时的清浅绵长,抬手为自己又添了一杯茶,语调清浅“知道。”
似乎当事人不是他一样。
林颂看着药夫子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好像习惯了自己作为第一剑客风靡思春少女的青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