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适汝一听,明白他指的是不送宫女,送的是“娈童”
。
当下皱眉,淡声道“这种事我可做不来。”
赵元吉思忖片刻“说的也是,我还是交给别人吧。”
他说了这句,突地又笑了,对郑适汝道“我忽然想起来,是不是因为荣王自个儿生得太好,所以物极必反的,就想找个不同一般些的”
郑适汝一笑不语。
两个人洗漱了,才要安歇,那只三花便懒懒散散地走了进来,外头宫女道“花嘴巴回来了。”
郑适汝转头看了眼,果然见那三花跳进门,熟门熟路地来到床边,仰头看着她,郑适汝伸出手臂,那三花就用鼻子在她的手背上蹭了蹭,然后就在床头的一个锦缎做的窝里舒舒服服的卧倒了。
赵元吉在内看着,忍不住说道“你倒是真偏爱花嘴巴,我记得之前鸿胪寺卿夫人送了一只西域弄来的白色波斯猫,人见人爱的,你怎么反而不喜欢”
郑适汝看花嘴巴睡下了,才也翻过身来“我这人念旧,不喜欢那些东西。”
她说这话的时候双眼看着帐顶,眼神里透出些许惘然,又像是极淡漠的样子。……
她说这话的时候双眼看着帐顶,眼神里透出些许惘然,又像是极淡漠的样子。
赵元吉看着她阴晴莫定的迷离容色,忽然心动,抬手轻轻揽住她的肩“我自然也是旧的了。”
郑适汝目光转动,盯着赵元吉看了片刻,才莞尔一笑“嗯。殿下自然也是我所喜欢的。”
赵元吉沉浸于温柔乡中,并没留意郑适汝把那个“旧”
悄然掠过没提。
次日天不亮,就落了绵绵细雨。
等到京城里众人都醒来后,地上已经湿滑了一层。
才开春,地气虽然转暖,但空气里仍是有些冷飕飕的。
赵世禛进宫的时候,雨下的大了些,禁宫地上的水四处流淌,很快汇集到龙口吞吐处,汉白玉雕成的水龙张着嘴,雨水倾泻而下,哗啦啦的,看着如同泉涌。
赵世禛自然得先去拜见皇后,来到了坤宁宫,却是殿前嬷嬷走出来含笑说道“皇后娘娘因为六皇子的病心神不宁,昨儿晚上又染了点寒气,心里一直不受用,就暂时不见殿下了,殿下直接去庆德殿便是。”
赵世禛在门口向内殿跪了,恭敬地拜了两拜“儿臣祈愿母后凤体早日康泰。”
这才起身,在小太监带领下往庆德殿而去。
荣王还没到庆德殿,那边的小太监就看见了,早跑到里头去通报,赵世禛才进门,就看见一个小家伙从内殿跑出来,站在屋檐下往门口张望。
那真是六皇子赵元斐,他今年才七岁,但身量却比寻常的男孩子要矮小瘦弱些,原本病恹恹的,只是在看见赵世禛的时候,才欢呼了一声,迈着腿竟像是要迎下台阶。
赵世禛知道他病着,若淋了雨更是了不得,当下便从伞下冲了出来,紧走几步,总算在他下台阶前截住了“胡闹病中还这么没有规矩轻重的”
赵元斐抱住他的腿“五哥,我好久没看见你了”
仰头望着赵世禛,眼泪啪啦啦地掉了下来,就如同屋檐下流下的雨水似的。
赵世禛目光向后,坤宁宫陪同的太监还在身后,他便笑了笑道“也不小了,怎么还是这么孩子气也不怕人笑你。”
六皇子吸了吸鼻子,这才将他放开,拱手俯身行了个礼“元斐见过五哥。”
赵世禛在他头顶上抚了抚“好了,外头湿气重风又大,你却穿的这么单薄跑出来,你可知道皇后娘娘为你的病也很不自在还不小心保养赶紧好起来”
说话间便拉着赵元斐的手,迈步进了内殿。
内殿里冷飕飕的,又因为是下雨天,竟透着些阴气森森。赵世禛皱皱眉,低低道“没有生炉子吗”
赵元斐身边的小太监安儿说道“清明后就撤了,说是怕跟地气相激,对六殿下身子有碍。”
赵世禛道“话虽如此,但也要看天时,今日又下雨又刮风的,你怎么不去告诉他们”
安儿不敢吱声。赵元斐却道“五哥,是我不叫他去,之前撤掉了是为了我的病好,如今我若再叫他去要,让人知道了还以为是皇后娘娘疏忽呢。那样反而不好了。而且我也不冷呢”
赵世禛看他脸色青,小手冰凉,可偏偏笑的很是烂漫,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殿外的雨声噼里啪啦的响,赵世禛的心竟有些乱“这病又是怎么得了的”
赵元斐抱着他的手臂靠在身上,道“就是不小心给风吹着了,五哥别担心,已经快要好了。”
赵世禛见他小猫似的挨着自己,便把身上的披风往他身上拉了拉,赵元斐缩在披风里,眯着眼睛笑说“五哥身上真暖和”
……
赵世禛见他小猫似的挨着自己,便把身上的披风往他身上拉了拉,赵元斐缩在披风里,眯着眼睛笑说“五哥身上真暖和”
安儿在旁道“之前听说王爷从翎海回来后,六殿下高兴极了,可没想到又给皇上禁足,六殿下很担心呢”
赵世禛低头看着小孩“有什么担心的我这么大的人了,何况父皇也并没有认真责罚我。”
赵元斐道“我听说五哥在翎海受了伤,伤的厉不厉害”
“都已经好了,皮外伤而已不打紧。”
“给我看看”
赵世禛笑道“伤有什么好看的,又孩子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