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姐,辛苦了。”
我接了杯水,殷勤地推到她面前,顺带拿起桌布擦干拖一溜的水痕,让她体会我非常到位的服务。
她讪讪笑道:“荣姐不辛苦,你辛苦。”
我决心撬开她的嘴,抻直腿半倚着桌子,问她:“荣姐,公司最近嫌我业务能力不行啊?”
荣姐喝了一口水,“那哪能啊,你可是我们会馆的头牌,指着你挣钱吃饭呢。”
“那就是嫌我表演得那套太俗气了吧,我果然还是吃不了年轻这碗饭,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强,我早晚被拍死在沙滩上。”
本人从小没什么拿手的,卖惨这块真的挺擅长。
合同签了五年,18岁那年算起已经过了将近三年,我意在挣快钱,没想过老死在会馆里。更新换代太快了,快到一眨眼间周一瞬移到周五,保不准什么时候头牌被取代,总要有点居安思危的意识。
荣姐呛了一口,接过我的纸巾擦嘴角。
我加了一把火,“你不说我也知道的,肯定是来了小年轻更能赚钱了。”
“肯定没有啊,我还没收到消息你从哪里得知的?”
“我猜的。”
我编的。
荣姐无奈地捏捏眉心,劝我安心,“不要乱想,那是因为有人出价买下你往后陪客的机会,叫你好好休息的。”
“哦?”
我双手撑在桌子上,趴向前去,“条件呢?”
她眼神闪躲,吞吞吐吐半天,“这个,应该……没说吧。”
“那刘总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什么刘总?”
荣姐回想一圈人名对上号,谈起他脾气变得烦躁,她狠狠地呸了一声,“别提那个狗屁玩意,我倒了八辈子血霉才遇上猪狗不如的东西,从此以后我犯的罪孽一笔勾销。”
我瞎说的,根本不知道哪里冒出个刘总,他的全名叫什么我还没来得及仔细看,不成想一下子踩中雷点了。
骂了不知全名的刘总好一顿,随后荣姐向我保证,“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让他带走你的。”
如果让荣姐连生意都不做也要去骂上两嘴,那刘总可真不是个东西。
“姐,你真是我的姐,可你刚才说他付钱买我。”
“呸,我什么时候说他了?”
荣姐把杯子重重放下,白开水溅出来些许,“明明是陈总……”
她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说漏嘴,突然顿住眯了眯眼,“套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