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周来临,我天天泡在图书馆应对六本书的闭卷考试,陈揽朝忙于工作,我们生活在同一个城市,但相隔的时差足以横跨一整个太平洋。
上午发的早安他已近中午才看到,等到了该吃晚饭的点,我又去回复他的午安,聊天框乱七八糟的,好歹是句句有回应。
图书馆空调大开,我挑了个人少的角落复习,在座的各位几乎人手一杯咖啡,冷气掠过,封闭的环境飘荡着浓郁的醇香,光是闻着,我已经开始犯困了。
咖啡的效果对我微乎其微,也不是完全没用,因为它使我词穷,翻烂字典很难找到恰当的形容词去描绘一个让我白天犯困,晚上一沾到床就精神的东西,主要起到一个反面的作用。
更刺激的当属白天摄入咖啡因,晚上来颗安眠药,清醒和乏累双重感觉在脑中交织冲撞,针芒相对,谁也不让谁,我在一旁默默观战,实则为安眠药吶喊助威。
如果恰在此时我意识到进入了浅睡眠状态,不受控地打个哆嗦又清醒过来那将是绝杀。
寂静的深夜,劳累一天钻进被窝,我安慰全身器官保证今晚早睡,却因喝了咖啡的原因导致失眠到半夜。
话说天上有位掌管人间梦境的神仙,设立一块石碑,大字写着“咖啡因和蚊子禁止入内”
。
“凭什么不让我进?”
“就是说啊,凭什么不让我们进?”
终于找到同道中人,我感动涕零想要和其互诉衷肠,哪知转过身和蚊子面面相觑,我撒腿就跑,虽然没睡着,但也累着了,真是百害无一利啊。
它历经万难追到我,“咱俩唠唠嗑啊。”
可去你的吧。
我恨不得从世界系统中永久下线。
宿舍有个哥们半夜磨牙打呼噜,这还不算完,他的呼噜打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时不时大喘气地间断一下,吓得我不敢睡,生怕醒来房间里看似四个人,实则三个加一具。
另一哥们更奇葩,半夜睡懵了去放水,回来摸到我床位。
我做梦梦到鬼压床,举手求饶跟孤魂野鬼讨价还价,“要钱没有,烂命一条又不值钱,等七老八十我活够了,您老再来索我命成不成?”
他满不在乎地说:“俺在地府闲的没事干,跑出来吓唬人,不要你的钱,也不要你的命。”
开口说话了,我惊慌失措冒一身冷汗,眼见黑灯瞎火里一个人影朝我飞扑过来。
我手脚黏在床上,宛若负重一万斤,起又起不来,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人一巴掌拍我脸上。
“啊啊啊啊,不是大哥,你洗手了没有啊?”
他一边满头大汗地道歉,一边对天发誓,“洗了,我真洗了。”
要不是我心脏承受能力足够强大,否则结果可想而知,三个加一具,以悲剧收场。
除了生活习惯不同,他们三个性格大方,相处的磨合期大家能忍则忍,没有斤斤计较,没有冷嘲热讽。
听舍长严汐岳反映一系列情况,他们不太好意思地说尽量克制,我深知改掉坚持了二十年的习惯比登天还难,所以大二那年我说什么也得搬出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