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礼堂,祁林抱着拖把出神,济恒正扫着地,抬头看了一眼祁林,笑着说:“想啥呢?想家了?”
祁林叹口气,心事重重地说:“还真有点想家了,考完试,轻松好多,脑子里没有学习的事儿了,就想起家里的事情来。我弟弟上高二了,不知道他现在成绩咋样了?他比较贪玩,不是很用功。盼着他能早点懂事,多用点功,一下子考上大学,要是考不上,就不能上学了,家里没钱让他复课。”
济恒边扫地边说:“可是不吗?这考试前,脑子里装的全是考试的事儿。现在脑子空了,轻松了,又想起家里的事情,那么一堆犯愁的事,一想就心里堵得慌。多数时候,像鸵鸟一样,自己骗自己,好像啥事也没有一样,其实就是自己不太愿意去想。”
祁林说:“其实,想也白想,啥忙也帮不上。我听说,甘棠他们计划着去泰山玩呢,京生也去。”
济恒淡淡地说:“是啊!他们跟咱们不一样,他们放假就是放假,自由了,可以到处去玩。咱们可不成,假期就是用来赚生活费的。就是这样,还保不准,能不能赚够用呢。”
祁林仰头望了望天花板,半是向往,半是感叹地说:“人和人差距可真大啊!感觉他们上大学,真就是无忧无虑,除了学习,就是玩。”
济恒说:“不早了,咱们得快点弄了,都快十点钟了,这么磨磨蹭蹭的,干完不得十一点了?”
祁林懒洋洋地双手拿起拖把,漫不经心地拖地,却像是在地上画画一样,东一下,西一下。
济恒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说:“喂!今天这是咋啦?”
祁林说:“也没啥,就是觉得心里长了草一样的,慌。可能想起家里的事情了吧?我爸身体不好,地里的活儿都指望着我妈干,原来,我在家的时候,我们兄弟两个放假,就能帮我妈一把,现在,我假期不回去,过年了,就只有他们三口人了,有点想我爸妈。”
祁林的情绪,像是流行感冒一样,一下子就传染给了济恒,济恒的情绪也低落起来,特别是听说甘棠要和京生他们一起去泰山,心里隐隐约约有点刺痛。
要说,这事跟自己没啥关系,京生追求甘棠,那是大家都知道的公开的秘密了,可是,私下里总觉得京生配不上甘棠,京生太老于世故,心思缜密。
这时,姜芃蹑手蹑脚地溜进来,站到济恒后面,想吓唬济恒一下。
祁林抬头看见她。“咦?!姜。。。。。。”
姜芃向祁林摆摆手,示意他别出声。
济恒听见祁林说话,直起腰,把笤帚一扬,问:“咋啦?你搞啥鬼?”
见祁林不说话,只向自己的身后看。便一转身,正好和姜芃打了一个照面,倒吓了一跳。
姜芃嘻嘻笑着说:“你们两个放寒假,打算去哪里?”
济恒说:“还能去哪里?只能来这里啊!这就是我和祁林的阵地,要一直守着,过年也不能丢呢。刘老师说了,过年有的同学不回家,咱们的礼堂要天天放电影、放录像,免得留校的同学们想家。”
姜芃说:“好啊!那我也还不回家了,我陪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