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衣柜这麽久没有与之面对面,竟有些陌生。他离开这个家,太久了。久到许多地方都开始不习惯。
这怎麽对呢?
赵昕将衣柜收拾的很有条理,龙语敢说,比他自己收拾还有条理──床单、枕套、被套、被子、毛毯,全都分门别类收纳著。
龙语笑了笑,这家夥,还真是主夫的料儿。伍岳,有福气。
袁振洗完,喊了龙语,龙语把睡衣递了进去。袁振曰:你洗发水什麽的放的够隐蔽。龙语曰:你不说你自己二五眼儿。别看有眼睛,其实是装饰。
俩人逗著嘴就出来了。龙语问袁振看电影麽,袁振说宵禁了。
於是,卧室成了唯一的去处。龙语只关了个灯,就被袁振拖上了床。
“你他妈反客为主啊你?”
仰躺在床上,龙语骂。
“哪里你也得遵守生物锺。”
“你小心我给你送终!”
“你再说一遍试试?”
龙语一翻身,骑在了袁振身上,在他耳边轻声说:“给你送终~”
“行,我一定等到那一天。”
龙语这才意识到,失言了。
比失言更加糟糕的是,还得失身──这姿势,撩拨了身下的男人。
“撒手!躺我床上还想当霸王!”
“你把自己喻为虞姬了?”
袁振笑。坏笑。
“袁振!”
唇舌纠缠起来,龙语发现自己又败给了性欲。袁振的气息,令他有点儿欲罢不能。这真糟糕。糟糕。
袁振一早就醒了,房间里很安静,清晨的空气透进来,很清新。龙语还睡在一旁,光滑的背脊露在被子外。
能不背疼吗?
袁振伸手给他扯了扯被子,不曾想,龙语似乎醒了。
他翻了个身,揉了揉眼睛。
“你可以再睡会儿。”
“嗯……”
“工地竣工了吧,听著不怎麽吵了。”
“是。我昨天还想,该搬回来住了。”
龙语说著,闭上了眼。
袁振一愣,眼睛紧盯著他的脸颊。
他,却再没有声音了。
袁振又愣了好一会儿,才下床。
龙语听见卧室的门关上,翻了个身。
前天赵昕说,工地基本收工了,他就知道,是时候回来了,回到他熟悉的生活中去。是时候,疏离和袁振之间的这种暧昧感情了,既然注定失败,不如淡化、一点一点、无痛的割舍掉。这是他,那天之後的决定。在洞察到袁振的内心後,他决定抽身而退了。吃不下的东西,与其等到腐败变质,不如趁早扔掉。
不伦不类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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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家就像是一次对历史的整理。这样说有些大,更切实一点说,是对过往生活的一种回顾吧。
犄角旮旯,一般不会注意到的地方,伴随认知上理所当然的存在,会令我们对很多东西习以为常。
洗手台上少了一瓶护理液,厨房少了那只历来横行霸道的漱口杯,衣橱宽敞了起来,玄关再没有随意脱在那里的鞋子……
而相对於减少的,是增加。
平时被占满不觉得,空了,就引人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