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了個哈欠,撫著微微隆起的肚子,輕輕抱怨:「也不知為何,近來總是困得很,怎麼也睡不夠。」不耐地接過宮女遞來的藥:「這藥還得喝多久,整日喝著,我都成藥罐子了!」
宮女低聲道:「這是禹太醫特意為您調製的安胎藥,您不是也說,自從喝了這藥後,身子比從前爽利不少嗎?可見這藥是好的。」
羅淺一想也是,將藥飲盡,又想到什麼:「誠寶林用的藥也是禹太醫特意調製的嗎?」
「是。」眼見羅淺面色沉下來,宮女急忙道:「不過奴婢聽說,便是用藥吊著,誠寶林情況也不大好,連今日的中秋宴都不能參加呢。」
「當真?」
「自然是真的,宮裡都傳遍了。」
羅淺勾起了嘴角,羅瀠啊羅瀠,你也有今天。
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華麗的衣裙,心中升起一個主意。
羅淺一離開怡慶軒,隔壁梨花閣的落蘅就發現了。
她看著自己手中繡好的抹額,心想,時機到了。
落蘅喚來紅豆,將抹額與一些花色普通的荷包交給她。
「這是這個月的,你拿去換吧。」
紅豆接過:「小主何必親自做這些。」
「不過賺些補貼。宮裡處處都要銀子,只憑俸祿,如何能過好日子。」落蘅在紅豆面前從不避諱自己的難處。
她當丫鬟的時間很長,最了解底下人的心理。像她這樣從一個宮女一躍成為主子,羨慕的人多,但更多的是不服氣的人。若她是那種一朝得勢得意忘形的人,早就被那些宮人使絆子了。
對於低位分的嬪妃而言,高位嬪妃反倒不如宮人們可怕。奴才們的軟釘子,那才是叫人有苦說不出。
所以,成了選侍後,落蘅比之以前更低調了,對待翠微宮的宮人態度和以往沒什麼差別。在紅豆面前,更是常常唉聲嘆氣。她這樣的表現,讓宮人們暗中說起瑩選侍時,反倒多了些憐惜。或許是同為奴才出身的同病相憐,又或是給了她們樹立了一個「榜樣」,落蘅還未遇到過什麼軟釘子。
在之前當宮女時,落蘅就了解到太監宮女們暗中有個小交易市場,或是從各主子處領的賞賜,或是自己做的一些香囊手帕,他們會將這些東西托給每日負責出宮採辦的公公或者女官賣出去,換些碎銀子好在宮裡用。
其實不僅是太監宮女,那些位分低微又無寵的妃嬪,日子過不下去時,也會拿自己的飾或做的女紅讓人帶出去換銀子。
紅豆點頭:「還是送到上次那家鋪子換碎銀嗎?」
上次落蘅做的抹額拿出去,換的價格很不錯。
「嗯,就上次那家鋪子。」她做的抹額香囊都是最普通的花色,可針法的不同,只有認識的人才能看出來。而那抹額上她用的針法,和上次送給章嬤嬤那抹額上的針法,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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