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张天明和林一茜共同的高中校友和好友,也是他们感情的见证,让李子接受他俩分手都是件很难的事情,更何况是眼看着张天明这么快找了新的女朋友,还怀了孕。
在火车站旁边的永和豆浆里,叶茉莉坐着休息,李子把张天明拉过去一边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天明简单地说了下他和叶茉莉的相识和这一切,只是跳过去花臂每天恐吓叶茉莉,以及叶茉莉和何飞云、韩少之间的纠葛:“总之,算是个错误吧。但是已经错了,总得去弥补去纠正吧,我不可能让她一个女孩子打着肚子接受全天下人的耻笑吧?”
“那小茜呢?”
李子急了,“你跟小茜,就彻底没希望了?”
“小茜……”
张天明黯然地回味着这个名字:“还有希望吗?小茜她……现在怎么样了?”
李子被他问的一时语塞:“我也不知道,还那样吧,看着挺好的。跟她那个订婚对象……也挺好的。可我总觉得,天明,你跟小茜这么多年,这么深的感情,不该这么结束。你想想办法啊,不管是做错了什么,一辈子长着呢,总有时间去弥补去改正啊。”
“如果是在这件事情之前,我的确是有这个想法。”
张天明满心苦涩,“但是现在,一个错误接着一个错误,茉莉这样子……是我错的太糊涂太严重,不去弥补也不可能。”
“那小茜,真的就这么算了?”
李子有些不忍地问道。
不算了还能怎么样?他懂李子的言外之意:他伤林一茜怕是更深,如果可以弥补,他愿意用下一生去偿还。
只是这一生,他和他爱的,就只能这样错过了。
李子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到这一步,说什么都没有用。只能是一直沉默着,开着车把张天明和叶茉莉送到了家。他没有进去,只对张天明说道:“天明,家里就这么大,圈子那么小,小茜不可能不知道,你……好自为之。”
叶茉莉从头到尾都一直沉默着,紧抿着嘴一声也不吭。不用看也知道,她现在的心情并不好,突然间面临这样的变故,换做谁大概都开心不起来。张天明拉着她的手:“别怕,一切有我。”
他现在也在试着像情侣一样和叶茉莉去相处,也许慢慢的,就能够重新开始。
叶茉莉感激地看着他,眼里却始终有泪光涌动。
一路走过去,邻居们见到张天明回来,都是一副吃惊的表情,随即是怪声怪气的招呼:“哟,张家小子回来了?这是在外面发了大财?”
要么就没看见一样走过去。毕竟小县城里,四邻街坊有什么事情都立刻传遍了。张天明和林一茜的事情,如今这些人也都知道,能怎么看待张天明?张天明也习以为常,只能忍耐着。
站在家门口,张天明心里头说不上来是什么情绪。他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随即传出父亲苍老的声音:“谁呀。”
“是我……”
张天明甚至不敢开口喊一声爸爸,他怕一喊出来,父亲会直接将他拒之门外。
“谁啊这是?”
隐约听见父亲疑惑的声音,随即门开了,父亲探出头来,看见是他,脸色顿时变了。
“爸。”
张天明扑通一声,直接跪下了:“爸,你别生气。”
紧接着,叶茉莉也慌乱地直接跪下了:“叔叔,天明是您的儿子,不管他做错了什么,他都想要改正,请您原谅他好吗?”
父亲震惊而又疑惑地看着这一幕:“你是谁?”
张天明也急忙拉叶茉莉起来:“茉莉,你别,你身体不行的。”
叶茉莉却十分坚持:“天明,你如果拿我当自家人,就该知道,你我都是一体的。你做错的事,我也会和你一起弥补。”
“一家人?”
父亲似乎明白了什么,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这是,外面到底谁啊?”
母亲也听见动静跑了出来,随即愣住了,“小明,你……这怎么回事,这丫头是谁?”
“爸,妈,这是我女朋友,茉莉,叶茉莉。她现在,怀孕了,是我的孩子,我要跟她结婚。”
张天明深吸一口气说道。
“啪”
一声,响亮的一巴掌直接抽过来,这一巴掌是父亲用尽了全部力气,几乎把张天明甩晕过去。“我没你这个一天到晚风流快活只知道乱搞的儿子!你给我滚出去!”
父亲咆哮着,脸憋得通红,手指着张天明骂道。
叶茉莉慌了,连忙去拉起张天明,随后挡在他的身前:“叔叔,您别生气,对身体不好。这不是天明的错……是个意外,他不是坏人。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真的叔叔,我喜欢他。”
父亲抖索着指着他们,说不出话来。母亲连忙扶住他,一时间眼泪都掉下来了:“小明,你倒是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啊?还有姑娘,你真的有了我们家小明的孩子?”
叶茉莉迟疑了一下,看看张天明脸上红肿的掌印,咬咬牙点点头:“刚查出来没几天,阿姨,你也知道天明,他不是会强迫我的那种人,是个意外,但也是我情愿的。不管怎么样,这孩子是你们的孙子,能不能看在他的面子上,不要再惩罚天明了。血浓于水,他这样子,你们心里头也难受啊。”
父亲难受地咆哮一句:“别让他们在这丢人了!”
随即一个不稳,直接摔到在了地上。
这下所有人都慌了,张天明赶紧爬起来:“爸,爸你没事吧?”
母亲着急地叫着:“老张,快来人啊。”
最后还是叶茉莉打了120,把父亲送到了医院,医生诊断以后,是情绪过度激动导致的小中风,幸好送来的及时,但是也需要观察稳定一段时间。毕竟年纪和身体情况在那摆着。
张天明呆住了,他是真的没有想到父亲会这样反应过度,父亲真的是恨他恨到骨子里了。
“对不起啊,天明。”
叶茉莉红肿着眼睛,“早知道是这样,我真的……我真的不会告诉你,我一个人想办法解决,都不会害得叔叔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