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巧了
余连不擅与信任的人说谎,眼神闪躲,正想硬着头皮说谎敷衍过去,元若枝已经先一步猜到了“余姑娘什么时候到的大同”
“今天早上。”
元若枝心里有石头落地,她说“余姑娘是因为我过来,所以也跟了过来”
余连抿着唇角说“也不全是,闻小将军也在这里,他答应以后要让我入他麾下的,我自然该跟着他。”
元若枝打趣说“那他也没说让你现在就跟着他吧”
她又叹道“余姑娘,你胆子可真大来这儿可不易,你是怎么来的托了世子爷不对,你年纪这么小,世子肯定不会允你”
余连得意笑说“家父也是武将,在军中多少还是有些好友,来这里也反正我想来并不难。”
元若枝无可奈何把余连剩下的话补全了“来这里也不是什么好差事,你想来当然不难了”
余连低低头,又双眼莹亮地抬头看着元若枝。
元若枝忽然间就想到了元若灵,余连年纪比她们俩都小,但是已经很有兵士的模样,这是一个让人敬佩的姑娘。
余连站了一会儿,说“元姑娘,我现在在伙房,离你们营帐不远,要是有事你可以去那边找我。虽然我也不一定帮得上很多忙,但是照顾你在这里的吃食,关键的时候带着你躲一躲还是成的。”
元若枝笑“我为什么要躲”
余连看了一眼帐子外,小声说“我知道你是被承平侯府逼来的,如果林家人要找你麻烦,你就躲一躲。”
元若枝忍不住摸了摸余连的肩膀,笑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余连倒是很乐观“躲一时是一时吧至少先躲过风口浪尖,我再找机会去向闻将军报信,肯定没事的。”
元若枝不逗余连了,肃了神色说“放心吧,承平侯府自顾不暇,没工夫折腾我的。不过,我的确有事要让你帮忙”
余连睁大了眼去听。
元若枝也没料到在大同军营还能遇到故人,这让她行动方便了许多。
营中伤病并不真的需要元家和林家的人照顾,她便带着丫鬟在伙房帮点小忙,自然也多了和余连接触的机会,趁着这些功夫,她大致知道了大同简单的布防情况,至于更机密的消息,她便没资格知道。
承平侯府的女眷起初不出营帐,后来军中扬起些流言蜚语,说承平侯府女眷来沙场反而要兵士伺候,也逐渐出来抛头露面,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但她们在侯府便是抬不起头的女眷,来了这儿自然更加老实,从不和旁人起争执,甚至与元府的人还成了点头之交。
玉璧摘菜的时候也会跟玉勾嘀咕“瞧着她们没有半点主子的派头,倒是和咱们俩差不多。”
玉勾小声说“姑娘不是说了吗,她们也是被赶鸭子上架来的,真要是家里的掌上明珠,林家也舍不得扔这儿来受苦。”
日子一天天过,元若枝收到了几封家书,厚厚一叠。
虽说大同到京城不过一日的车程,可到底是离了家,晚上夜读家书的时候,她的确有些惆怅。
家里人给的家书,左不过是写了些关心叮嘱之语。
元若灵则在关心之中分享了许多琐碎小事给她听,她读信的时候,耳边像一只小鹦鹉在叽呱叽呱叫。
但老夫人写给元若枝的家书说自己身体状况的同时,会时不时捎带上京中的情况,譬如,老夫人说她常吃的一味药涨价了不好买,下人囤了一些,却也只够一月之用。
那味药叫“知根”
,要往锦州方向走才采摘得到。
而大皇子的封地正是锦州。
也就是说,有人在封大皇子进京的路了。
元若枝知道,聂延璋开始急着要动手脚了。
她收起家书,去逗弄吱吱。
吱吱近来吃了睡,睡了吃,玉璧爱喂它,玉勾也爱喂它,日渐胖,如今托在掌心里,已觉沉重。
它自己也懒怠了,以前闻到果子味儿,一愣眼就爬起来找果子,现在闻到果子味儿若不是它喜欢的,仍旧懒洋洋躺在匣子里,眼都不睁一下。
但它待元若枝很特别,似同它主子心意相通似的,只要元若枝过来,便是手里没果子,它也要起来蹭一蹭。
吱吱挺着圆圆的小肚子,跳到元若枝掌心,顺着她手臂一路往上,站在她肩头,往她堆里拱。
元若枝脖子被吱吱扫得痒,一边出笑声一边抬手抓它,喊道“吱吱,下来,快下来。”
吱吱溜下元若枝手臂,懒懒地趴在她掌心,失了神似的。
元若枝戳了戳吱吱的肚子,低笑一声“你也想他了,是不是”
东宫。
聂延璋夜逗松鼠笼。
陈福拿着一件薄羽披过来,小心地说“殿下,吱吱不在这里面了。”
聂延璋似不知道似的,仍拿吱吱日常玩的羽毛棒,往笼子里戳。
陈福福至心灵,知道聂延璋不是在想吱吱,而是在想吱吱身边的人,便默然退下。,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