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若枝见邓掌柜无事,一行衙役老老实实收拾书柜,跟打杂的似的,又见王右渠与闻争烨都在,便知道生了什么事。
她朝王右渠与闻争烨道谢。
闻争烨笑容灿烂,可算见着她了。
他扬着唇角道“元姑娘,他们日后要是还敢来找清疏斋的麻烦,着人去我府中找我便是。”
元若枝当然知道闻争烨在武官之中的威严。
邓掌柜也连连附和“是是是,姑娘,就是世子爷压住了他们。”
王右渠淡淡地掠了邓掌柜一眼。
邓掌柜连忙又说“姑娘,今儿是状元郎先来的,不然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可等不到姑娘来救我了。”
元若枝又向王右渠单独道谢。
王右渠淡淡压着下颌,作揖道“举手之劳。”
他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闻争烨瞥一眼王右渠,黑脸扯了扯嘴角。
读书人都这德行,打架不行,独领风骚,倒是很有一套。
北城兵马司的人把东西都收拾好了,差不多将书斋恢复原样,恢复不了的,该赔也赔了,才灰头土脸回去了。
王右渠同元若枝说“元姑娘,他们奉的七公主的命令来找的麻烦,日后可要小心。”
闻争烨“”
这消息,难道不是他问出来的
元若枝也未曾得罪过什么人,除了元若娴与聂书盈。
聂书盈授意北城兵马司过来毁她的书斋,实在不在意料之外。
元若枝心里有计较,便回王右渠道“我知道了,王编修不用忧心,我会同家人交代这些事的。”
王右渠颔应之。
闻争烨便说“元姑娘,七公主素来刁蛮,如今皇上未必有人管得了她,且说起来,她找的茬,与我也有些关系,上次在马场,我若不多管闲事连累,她未必记恨。”
元若枝淡笑道“世子言重了,您上次是仗义出手,怎么会是连累。”
闻争烨笑容明净“元姑娘于我也有恩情,便不是受我连累,我也不能对的事坐视不理。”
他取下腰间的腰牌一块,道“下次再有人来,不管是谁,拿我的腰牌先把人拦着。出了事,有我担着。”
元若枝当然不好意思收下。
闻争烨便不由分说地将腰牌抛给邓掌柜。
邓掌柜生怕摔坏了珍贵的腰牌,双手接着,看着上面錾刻的花纹,他越下心翼翼,憨笑着道谢。
元若枝自己倒是不怕,她怕邓掌柜守着清疏斋受伤,便默认了闻争烨的好意。
王右渠在旁听着,微微拧眉,惦记着闻争烨说的“恩情”
二字。莫非,她也救过闻争烨
元若枝不便久留,事情了了,她到了谢,便坐马车回去了。
闻争烨转身回应着王右渠淡然的目光,他勾着唇角毫不掩饰地笑了笑。
没错,元若枝就是对他有恩情。
她与他的联系,与旁人就是不同。
闻争烨似觉得自己同旁人不一样,心情愉悦道“王编修,先请”
王右渠还真就不客气地先请了,特意迈着步子走到闻争烨前面,轻哼着留下一句话“她也救过我。”
似含着两分轻嗤嘲笑,便衣袂飘飘离去了。
闻争烨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