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
席慕远吼了他一声,快步走向顾烟寒,却见顾烟寒后退了一步,他的脚步也不由自主的停下。
“王爷有话就说吧。”
顾烟寒冷冷的望向他,这男人依旧是那般的面无表情,好像在练功房的事完全没有发生过一般。
“本王来给你送药。”
席慕远抬手,掌心的瓷瓶上沾着不少冷汗。
“不用了。死不了。”
顾烟寒转身进屋,席慕远也追了进来。
呼延无双面上挑衅,手已经不自觉的摸向桌上的弯刀,却不料席慕远看都不看他一眼,不由得有些挫败:“王爷,你今儿个转性,不跟我打了吗?”
“本王没空。”
席慕远看向他那插满了金针的肩膀,恨不得剁了。
顾烟寒走到呼延无双身边,席慕远跟了过去。呼延无双倍感压力:“你们要干什么?”
顾烟寒懒得说话,将呼延无双肩膀上的金针依次拔去,又将药方丢给了他:“每日三次,连喝半个月,你可以走了!”
“别呀,万一洛北王对你图谋不可,我走了谁保护你?”
“你才图谋不愧!滚!”
席慕远长剑出鞘。
之前席慕远来了很久都没有闯进来阻拦他疗伤,呼延无双也就给他三分面子,不再跟他纠缠,笑了笑便走了,“顾小姐多谢了!以后要改嫁,我帮你出嫁妆!”
“滚!”
席慕远直接将长剑对着他掷了出去。
顾烟寒低头收拾金针,蓦然感觉脖子上传来了一道清凉的触感。她本能的缩紧了脖子,退到一边:“我不用你给我上药。”
席慕远嘴唇嗫嚅了一下,沉思半天,道:“我刚刚没有打扰你。”
顾烟寒一愣,半天才反应过来席慕远值得是她给呼延无双疗伤之事。看他如今这模样,难不成还是来邀功的?
“王爷为何又不打扰了呢?这双手,刚刚可是又碰过他了,王爷不砍掉吗?”
顾烟寒将双手伸到了席慕远的面前,却被他握住了。
“你想治他便治他,本王不阻拦你做想做的事。来日,本王从他身上连本带利讨回来!”
依旧是咬牙切齿的恨意。
顾烟寒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没能成功,低头道:“白天呼延无双说的话我不知道你信了多久,但我的确只是被迫给他看伤口。至于刚刚,他没有强迫我。白天我留了一手,但晚上是尽心医治。”
席慕远的眉头紧紧的皱起,他知道顾烟寒的变化都是因为白天两人的争执。
他从袖间拿出来了一个首饰盒,顾烟寒看都没有看一眼:“我今天没有给王爷看病,王爷不需要付诊金。”
“别气了。”
席慕远不会安慰人,尽可能的想象着措辞,“我连夜去玉漱斋买的。”
这个时候去玉漱斋,估计是把人掌柜从被窝里拽出来才能买到。
他将盒子打开,里头是一根金丝绕珠绣球如意簪。
“喜欢吗?”
他问,语气有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忐忑与期待。
顾烟寒想起了上次被她束之高阁的那些首饰盒,席慕远总是这样,以为她生气了,随便买些首饰就可以哄好她。
望着他,她一字一顿的强调着:“不喜欢。”
“那我再去买一个。”
席慕远说着转身要走,“你喜欢什么样的?”
“不是你送的我都喜欢。”
席慕远的步子一顿,折回到顾烟寒身边。他望着面前倔强的女子,却怎么也看不透她。
“顾烟寒,”
他低声唤她,“你是我妻子。昨晚你亲口说的。”
“那又如何?”
“跟我回王府。”
“王爷的王府还是留给你的那个雅容吧!”
席慕远一向淡漠清冷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种顾烟寒从未见过的神色,是诧异,是震惊,是不愿提及,也是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