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你要去给那些人做侍妾吗?”
听到此话,林卿璇依旧神色沉静自如,宛若清风明月般坦然:
“那就不劳侯爷关心了,和离后我就算沿路乞讨,也与侯爷无半分关系。”
沈宴原本还觉得这人在闹脾气,那双清亮如水的眸子却让他神情一顿,一股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
“林卿璇,能不能不要胡闹了,若不是我们自幼定下婚约,你如今连侯府大门都进不了。”
说罢,他深深呼吸了口气,勉强收敛情绪:
“你放心,日后等到合适的时机,我会给你一个亲生的孩子,这个孩子将会成为你日后的依靠。”
这也是他思前想后所能做到的仁至义尽,今日正好借此机会说清。
“这就是你所说,尽到丈夫的责任?”
唇边的笑容若隐若现,林卿璇语气散漫:
“白菱芷也同意你到我房里吗?”
见她提到菱芷,沈宴不禁攒眉,下意识移开目光,冷冷道:
“仅到你有了孩子为止。”
听到这话,林卿璇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只觉此事荒诞无比让人作呕,几息过后她扬声道:
“绿拂,送客。”
站在不远处的绿拂闻言立即跑过来,冲着沈宴福身抬手:
“侯爷,请,我们小姐要休息了。”
见林卿璇如此态度,沈宴也不愿久待,临走前,他语气不耐道:
“我这么说是为了你好,希望你认真考虑。”
目送这人的背影离开,林卿璇深深呼吸了几口气,心中那股沉闷之感才勉强消散几分。
她虽为商户之女,却自小饱读诗书,父亲一直将她当作男儿教养,从未因她是女子便轻视半分。
父亲常说,士农工商,商人虽为末等,但只须行事磊落,心怀坦荡,到哪里都无需矮人一头。
谁知最想要将她踩在脚下的,竟是曾经那个眉宇间俱是正气的少年郎。
想到这儿,她垂下眸子掩住眼底的冰冷,冲着绿拂嘱咐道:
“明日你去各掌柜那儿,将这五年侯府拿走的物件列个清单给我,还有……打听下上京城最厉害的镖局是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