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罔顾妻女意愿买卖妻女,触犯律法,是要徒一年的,你可认罪?”
对于输红了眼的赌徒,没人会同情,所以赵兴远要把人抓回去关起来,也没有人阻拦。
本以为那人会挣扎,没想到那人却点了点头,对于坐牢一事毫无怨言,还求着赵兴远能不能帮忙救救自己的妻女。
“救她们?你知道她们被你卖去哪里了吗?”
说到这个,赵兴远更气了,这赌坊似乎什么都要,人、地、房子,只要赌徒敢押,他们都敢收,这说明这个赌坊背后肯定有人。
没有给赌坊更多的反应时间,赵兴远立刻通知周元驹带人过来捉拿赌坊的人。
华灯初上,整条街安安静静,唯有四方赌坊里时不时传来哄笑声、惊叹声,仔细听还有一些哭嚎声。
周元驹大手一挥,带领着他特意点出来的两百个兄弟就冲进了赌坊。
赵兴远和赵庆简两人并肩站在外面,等着周元驹的消息。
“原以为你周叔小题大做,没想到是未雨绸缪。”
此刻赌坊内已经传来了打斗声,看来这赌坊蓄养了不少打手,往外跑的赌徒们被守在门外的军士一一捉拿,两百人的围堵让赌坊里的人插翅难逃。
等到周元驹再次出来的时候,赵家叔侄俩还是有些惊讶的,因为周元驹看起来,似乎还受了伤。
看了眼手臂上的伤,周元驹觉得脸面有些挂不住,堂堂千户,竟然被这些打手伤到了,说出去有些丢人。
“赵大人,有些东西,我觉得你应该需要。”
周元驹找到的东西,正是赵兴远想要的,关于张二毛被害一案的关键证据。
第二日,赵兴远就特意叫来了苑平下属的所有里正还有各村的村长,毕竟今日之祸事,不可谓不毒。
张一民、吴方分列左右,跪在第一排,中间是张二毛的尸。
后面则跪着赌坊的管事、酒馆的掌柜以及小二,至于赌坊的打手和一些喽啰,都跟在后面跪了一大串。
惊堂木重重拍下,原本嘈杂不已的公堂瞬间变得清净,赵兴远清了几下嗓子。
“本官昨日接到石牛村村民张一民报案,说石牛村村民张二毛被害,指认凶手是西卫所军士吴方,张一民,可有此事?”
“有,有。”
张一民连连点头。
“吴方,有人指认你因租地一事与张二毛起冲突,控告你杀害张二毛,你可认罪?”
赵兴远又将目光转向吴方,吴方摇摇头,“大人,草民不曾做过。”
“哦?可杀害张二毛的凶器,就是你丢失的雁翎刀,这你要怎么解释呢?”
“大人,草民前日夜里确实去喝酒了,但不曾前往石牛村,更不曾杀害张二毛,小人酒醉后迷迷糊糊是回了卫所,还请大人明鉴。”
吴方其实也怀疑过,是不是自己酒后一时愤怒,去杀了张二毛,可他犯不上啊,没了责任田,千户也不会为难他,他没有必要跟张二毛再起冲突。
“说起二人的争执,那就不得不说租田一事了。”
赵兴远感叹了一声。
“当初,孙家在苑平作恶,让大家不愿耕种上等田,因此,本官才想着以官府名义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