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来的疲惫、焦急似乎一扫而空,就连浑身的肌肉都不再紧绷了。
她靠在一根柱子边,就这么隔着鎏金的香云纱帐望着他。
“回来了?”
“长离,我有个计划要告诉你。”
他“嗯”
了一声,隔着帐子,耐心听,旋即眉头轻轻蹙了起来:
“你想在二周年的时候,设计剿灭荀翀?”
萧尘青碎金的眸子隔着纱帐望着她,仿佛看透了她。
他知道,他的小鸾鸟焦虑了。
焦虑、紧张、强装镇定、说服自己坚强,浑身疲惫地回到修仙界,却一根弦也不肯松开。
萧尘青忽然想起,回忆里,某次期末考试,某个小姑娘哭着说自己只考了97,对着他哇哇大哭,说不敢回家。
“哦?”
他当时怀着调笑的心思蹲在她面前,问她,“怎么,满分是1000吗?”
小姑娘打了个哭嗝:“满分100。”
萧尘青:……
他冷冷睨着小姑娘哭花了的脸,站起来,嗤了一声:“那有什么好哭的,这点小事就哭,以后也成不了大事。”
小姑娘揉了揉眼睛:“可是……我怕我让妈妈失望了……”
萧尘青已经有点不耐烦了,他想走,跳一些时间,跳到她脑子成熟能正常交流以后,正要驱动灵力,衣摆却被一道力攥住。
他漠然低头,小姑娘紧紧攥着他华丽的衣角,把他喜欢的衣服都攥皱了。
她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他,眼睫还坠着泪花:“邻居大哥哥,你这么好看,是不是学习也很好?”
萧尘青冷哼:“本君可是千年难遇的天才。”
小姑娘“哇”
了一声,崇拜地问:“那你是每次都考100分吗?”
萧尘青卡壳了,彻底沉默。
没有每次都考100分,最后一次,他考砸了,从此以后,都只有0分。
那一百多年,他也以为他每一天都在让所有人失望。
更讽刺的是,其实根本没人对他抱有期待。
萧尘青怔愣着,回过神时,小姑娘忽然凑近他,拍了拍他的衣摆:“嗯……我知道了,你也不是每次都考100分的,对不起大哥哥,让你难受了。没关系,你如果比我考的还差,我就教你,你要是比我考得好……那就算啦~
反正无论如何,你都是整条街最好看的大哥哥!”
她说这话,好像“整条街最好看的大哥哥”
就是一种很了不得的成就似的。
好看有什么用,更何况他已经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