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姜戟又摸出钱袋子,买来一个天灯。
他们还在闹市,当然不是放天灯的好去处。
于是姜戟带着呆瓜走到河堤,拿出刚才那大叔所赠的纸笔准备书写愿望,可还没下笔就自嘲了笑了起来,“我都忘了,你我都不会写字,压根没法子写愿望。”
“我,我来。”
呆瓜眼睛一亮,抢过姜戟的笔,随手就在天灯上作画。
不出片刻,两个小人就出现在天灯上。
“这是?”
姜戟有些不明白。
“我的愿望就是和姜姜,永远在一起。”
呆瓜把天灯举起来,用香点燃内芯,隔着昏黄的光看向对面的姜戟,“姜姜,你的愿望,不是这个吗?”
“怎么会。”
姜戟笑着看他,“我只是有些惊喜。”
说完,他一把抽过呆瓜手里的天灯,朝高处一抛,就见那天灯稳稳地飞了上去。
“真,真好。”
呆瓜仰着头,眼睛被灯火照出熠熠光芒。
姜戟看他看得出神,猛地将他拉到自己怀里,低头就亲上了他的眼,声音含在喉咙里很是压抑,“我怎么能这么喜欢你啊。”
还不到元宵,宁淮安就领兵离开了皇城。姜戟作为他的左右手,自然要骑马领在军队前头,而呆瓜作为后防军队的伙夫,便只能走在军队的最后。
幸好呆瓜的体力也不差,走了半天,身边几个应该也是伙夫的男人早已是气喘吁吁,唯独他一个人背脊挺得还是很直,看起来没有半点吃力。
“喂,你挺能走啊?”
这时,一个年纪看起来也不大的男人凑到呆瓜身边搭话,“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咱们以后同在伙房工作,也好有个照应。”
“我叫呆瓜。”
呆瓜友好地对他笑笑,想了好一会儿才又回答,“我,我是泱州人。”
“你也是泱州人?”
男人很是惊喜,抬手拍拍他的肩膀,“我爷爷那辈就是泱州过来的,你我算起来也是同乡兄弟,我叫虎子,以后你就跟着我混。”
“好,好呀,虎子哥。”
呆瓜乖乖地叫了一声哥,直把虎子叫得满足。
军中多是青壮年,但走了大半天,不禁都有些疲乏。
宁淮安不得不下令让大家原地休息一晚,明日再出发。
军队这才安顿下来,呆瓜却开始有得忙活了。
他端着一口大锅跟着伙房里做事的总管跑前跑后,眼看天色要黑才将将把军中所需的饭菜准备好。
就在呆瓜以为事情已经忙完,靠坐在地上喘气的时候,总管却过来伸脚踢了踢他,语气有些恶劣,“别再这儿坐,拿着饭桶出去放饭。”
呆瓜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照做地提起了饭桶准备走到围坐在一起的士兵中。
“等等,我陪你过去。”
虎子急忙道,顺手抬起两桶饭,跟上了呆瓜。
总管撇撇嘴,没有多说又绕到另一头教训偷懒的人。
“他多半是看你不爽。”
虎子眼见总管走远,这才小声在呆瓜耳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