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已下定决心,但不难过是不可能的。
萧婧华弯唇,碰了碰红肿的眼。
这是最后一次为男人流泪。
往后,她要更爱自己。
管事亲自送来的早膳极为丰盛,其中有一道鱼羹很是鲜美,她很喜欢。
“不错,赏。”
萧婧华用帕子点唇。
管事闻言眼睛发亮,连连致谢,“小的多谢郡主。”
箬兰弯身,尴尬地在她耳畔小声道:“郡主,咱们带的银子银票,昨晚全都给包大人了。”
萧婧华动作一滞,单手掩唇,同样极小声,懊恼道:“怎么不早说。”
箬兰委屈,还要多早。
管事恭恭敬敬地等着。
萧婧华视线轻飘飘地挪过去,对上他的笑脸,轻咳一声,从发间取下一支金钗。
“这钗是太子哥哥所赠,听闻你家中有一女,拿去做嫁妆吧。”
箬竹偏头,看着萧婧华鸦黑的发。
郡主珍爱陆大人送她的玉簪,几乎日日都戴,可郡主昨夜回来,她便没见着那簪子。
箬竹隐约意识到什么,既难过又欣喜。
在她恍惚间,箬兰捧着钗子走向管事。
钗头镶白玉海棠,花瓣上另有玉石点缀,四周金叶环绕,流光溢彩,华贵非凡。
管事经营这庄子,平日里来往的达官贵人不是没给过赏赐,但这金钗可是郡主赏的,更别说还曾是当今太子之物。
一想到这儿,嘴角便忍不住上翘,喜道:“有郡主赐的福气,那丫头定能觅得如意郎君。”
萧婧华被逗笑了。
管事小心妥帖地收好金钗,没忍住问:“郡主今日便要走?”
萧婧华想起清居堰。
先是贪污,后是塌陷,皇伯父想必气坏了。
她没了好心情,淡淡道:“京中有事。”
管事不敢再问,笑道:“那小的这就下去安排。”
萧婧华颔首。
箬兰为萧婧华重新找了支簪子。
簪子是纯金做的,笔直流畅,末尾略尖,簪头制成云纹,中心镶嵌红宝石,精致又大气。
她小心将簪子戴在萧婧华发间。
粗使嬷嬷把箱子抬到院外,侍卫首领庄林治带着属下一个个搬到马车上。
收拾妥当,萧婧华踩着杌凳登上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