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呼一声。
“手?”
萧婧华莫名,“手怎么了。”
低头一瞧,却见白皙柔嫩如葱段的指尖不知何时被划了道口子,猩红血痕横贯指腹,碍眼得很。
萧婧华这才察觉到疼,“嘶”
一声丢开篾条。
郡主幼时调皮,难免磕磕碰碰,她肌肤又嫩,跟雪堆似的,一个不慎身边便会留下青紫,因而屋内常备了药。
箬竹转身找了个白瓷瓶出来,动作小心地给她上药。
她怕疼得很,这点小伤虽不至于大哭大叫,眉心确实蹙着的。
上完药,箬竹劝道:“剩下的奴婢和箬兰来,郡主先歇着吧。”
萧婧华不依,“不行,我得亲自把这两个纸鸢扎完。”
箬竹拗不过她,却也不敢再让她动篾条,便拿来笔和绢布,“这个不伤手,郡主做这个吧。”
萧婧华盯了两眼,妥协了,“行吧。”
她虽是被娇宠着长大的,但也学过琴棋书画,不说有多精湛,却也拿得出手。
提着笔,萧婧华垂首,认真作画。
主仆三人花了足足两日才将两只纸鸢做好。
离陆埕休沐还有些时日,萧婧华躁动不已,掰着手指头数,恨不得休沐日立马能到。
可惜太阳并不会因为她改变轨迹。
萧婧华想寻些事做,按耐住自己烦躁的心。
她开始挑选休沐日要穿的衣裳,带的首饰,化的妆容。
大到衣裳的款式颜色,小到哪盒粉,什么颜色的口脂。
如此反复纠结磨蹭,终于将这几日熬过去了。
到了前一日,萧婧华带着箬竹箬兰入了厨房。
她贵为郡主,并不需要练就一手好厨艺去讨好夫家,下厨也仅限于将菜弄熟。
但她做糕点的手艺还不错。
或许是从小吃着殷姑的糕点长大,陆埕对之颇为喜爱。
无意间发觉后,萧婧华便去向殷姑讨教,一阵鸡飞狗跳后,成功获得殷姑的赞赏,习得一手做糕点的好手艺。
今个儿做的是陆埕喜爱的茯苓糕。
将茯苓粉、大米粉、糯米粉混合,加入豆浆,揉成松软易碎的面团,过筛后将芝麻炒香,辅以糖、桂花、猪油等再上锅蒸即可。
陆埕不喜太过甜腻的糕点,萧婧华特意少放了些糖。
做好准备,她叮嘱厨房里的嬷嬷记得明早将糕点蒸好,这才回了春栖院歇息。
想到明日便能见到陆埕,萧婧华兴奋难耐,在宽大床榻上辗转反侧许久才沉沉睡去。
翌日,萧婧华起了个大早,箬竹手巧,细致地为她绾发梳妆。
她在萧婧华眉心化一朵桃花,两颊抹上一层淡胭脂,唇点丹红,娇俏明媚,艳色逼人。
匆匆用完早膳,箬兰提着蒸好的茯苓糕回来,又让箬竹带上两只纸鸢,萧婧华迫不及待出府。
上了马车,令车夫先去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