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玘怜突然抱住杨沂,嘟囔道:“妈妈,我难受,我好难受。”
说完便开始抽搐,仿佛压抑着什么东西。
杨沂摸了摸沈玘怜的头,说:“孩子,想哭就哭吧,妈妈在这呢。”
仿佛什么封印被破解了一样,亦或是醉意涌起,沈玘怜放声痛哭,大叫,对杨沂又捶又打,发泄着她这一年多来的压抑。
杨沂也都受着,过了很久,似是累了,沈玘怜在杨沂怀中睡了过去。沈垣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沈玘惜进收拾垃圾边问.“这是不是姐姐啊?感觉不像是我的姐姐。”
“姐姐只是有些问题还没想明白而已。”
杨沂将沈玘怜费力地扛起,向卧室走去,将她放在床上,为她掩上被子,叹气道,“这孩子太执拗了。”
沈玘怜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她起床后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只觉头痛欲裂。
沈玘惜在门外听到房间里好像有动静,使把杨沂早就准备的感冒药从楼下端上来,敲了敲门,“姐姐,开开门。”
门开了。
沈玘怜问,“怎么了?”
沈忆惜高兴了,她的姐姐终于说、话、了!
“这是妈妈给你准备的药快喝了吧,妈妈说不喝头会痛的。”
她将杯子递过去。
沈玘怜接过,一饮而尽。
“对了,妈妈和爸爸出去买龙虾了,你最爱的吃的种类,嘿嘿,有口福了。”
沈玘惜舔了舔手指,“他们一会儿就回来了!”
“嗯。”
沈玘怜刚把衣服晾完,沈垣和杨沂便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了,沈垣叫道,“怜怜、惜惜,洗手准备吃龙虾咯——”
“好耶好耶!”
沈玘惜高兴地蹦起来。
饭桌上,沈垣和杨沂还是和往常一样,聊聊家庭琐事与人情事故,聊聊沈垣新看的报,聊聊杨沂新学的舞,没有提起沈玘怜的高考成绩,也没有说以后怎么办,读大专吗还是复读也全看沈玘怜自己。
知女莫若父,沈垣知道沈玘怜会有一天将所有事情告诉他们,他们在等,在等那一天的到来。
沈玘怜喝了口果汁,说道,“爸爸,妈妈,我有件事想跟你们说。
“高一的时候,我喜欢上了一个男生……”
沈玘怜将这三年发生的事情都讲了出来,她玩游戏的小心思,她对江侜的痴恋,她看到江侜和齐颀在一起后的感受,她把自己内心深处的黑暗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们。
说着说着,眼泪不自觉得往下流。
沈玘惜忙拿纸给她擦眼泪。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他,不知道为什么到后来高考考试的时候关于他的一切都一帧帧在我脑海里回放,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忘不掉,我走到哪里都能看到他们,坐到哪里都能听到他们的声音,我不知道为什么到最后大家都遗忘了我,明明一开始我才是最耀眼的那一个。”
说完之后,沈垣和杨沂很久没有说话,静得沈玘惜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杨沂语重心长道,“怜怜,妈妈对你很失望,我没想到你会瞒着我们打游戏,瞒着我们做那么多事,我真的是以为高中太难了,你跟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