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两个年富力强的小伙子就跟逃命似地,狂奔回了他们在学校附近租的那个地方。
谢临清回忆至此,突觉人生挫败——天杀的韩远,你买那一大袋面粉原来不是用来吃是用来练臂力的吗!!!
他掩面,非常不想去下一个地方,因为那暗示忒那啥了——是他们初夜的那房子。
那天晚上谢临清深刻地明白了几件事,第一,春天来临的时候要管好家里的猛兽。第二,他以后再也不想吃冰激淋了。
因为在做得谢临清除了不住哎哟之外啥也干不了之后,韩远非常得意地说:“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关于冰激凌挖勺的故事不?”
“不……啊……好记得,记得……”
被在某个柔软的地方一掐,谢临清声音都急促地变了调儿,当然是韩远想听什么就说什么。
韩远听得心里痒痒,于是俯□去往他耳朵里吹气:“你想想。”
谢临清让他吹得整个人都在打颤,眼泪在眼眶里荡悠悠的:“我……我就觉得……要是戴着助听器多好啊……诶哟喂你轻……啊轻点儿……”
韩远笑了,突然一挺身,把自己整个埋了进去,谢临清被弯折起来的身子顿时跟那布料一甩似地,颇具波纹地剧烈颤抖了一下——哭了。
——其实那个故事他想起来了。
韩远说:“我那时候就暗示过你了。”
谢临清一边抽噎一边不满地在心底咕哝,你暗示那么多搞得我一点儿羞涩感都没,谁还能记得啊?!
结果后来韩远又开始疯狂律动,频率类似于犯了羊角风——学名癫痫。谢临清也被迫跟着他一起抖啊抖,可惜那会儿甩葱歌还没出来,不然真是太协调了。大家不妨充满欢乐地想象一下。
更可怕的是因为身上死沉死沉的那混蛋闹出来的大动静,谢临清觉得像有杆枪往自己身体里不停地扫射,“突突突突”
地把他魂儿都打飞了。
朦朦胧胧中他觉得灵魂离体,浮在半空看着自个俩人做运动,其状类似于一个买冰激凌的满脸□地用一柄巨大的冰激凌挖勺,在柔软的桶里铲啊铲,最后还十分享受地往里面倒满了整一勺奶油!
可惜这奶油只有白色的,不能很好地满足喜爱各种口味的顾客需求。不过买冰激凌的很快就敬业地证明,他可以通过一种最早用薄纸皮革,后来用龟甲硫化胶,目前用手工乳胶制作还能含有润滑剂的冰激凌勺套很好地解决这一问题。
——据不完全统计,买冰激凌的今天生意很好,他用了苹果,草莓,香蕉,甚至还有黄瓜味儿的。
谢临清一边呻吟一边在心底深深地恨着冰激凌挖勺的发明者——据说那家伙是因为买冰激凌的时候嫌等得太久,从而产生了发明一种很快就能挖出一个球(没错不是俩)的勺子的冲动。而且自从冰激凌勺发明后,这东西无与伦比的力学美感和实用价值,使得冰激凌球更美观、所浪费材料更少。
呜呼,每个男人都是个买冰激凌的,勺子太久不用奶油就会化掉,所以请爱岗敬业!
所以,壮哉!韩冰激凌贩!
最后谢临清给累睡了,韩远却极尽温柔之能事地吻了他,心中浮动起一些字句:我绝不会死在你之前,留你一人孤独于世,这是我最大的慈悲,也是最坚定的誓言。
4
4、三、荡气回肠是为了,最美的平凡
三、荡气回肠是为了,最美的平凡
谢临清最终还是战胜了自己,做贼似的跑回以前住的那条街,但是四处寻觅了半天才发现那封信——它在大门栅栏的最高处夹着,要想拿到就得爬啊爬。
谢临清瞅了瞅四下无人,便像模像样地甩了他缺乏运动的腿脚,吭哧吭哧地开始爬。
韩远这个人热爱攀岩,每次去爬石头或者爬山,爬完衬衫一掀,极爷们儿地擦着汗的时候,每每总能吸引来一群拜倒在他二头肌下的辣妹——为此谢临清可真没少纠结。
但最可恨的还不是这个,而是他非得拉着谢临清一起爬!
谢临清恐高不说,还有个奇怪的毛病:站在高处就忍不住地想往下跳。按某学长的话来说,他那是上辈子折翼的时候褪毛没褪干净的鸟人,还幻想着能飞呢!早晚得飞成烤鸡翅。
所以谢临清对这种运动简直是恨之入骨。
——而此刻,他终于拿到了那封信。但因为笨手笨脚,衣服也被刮破了一块。
他吓了一大跳赶紧摸屁股,确认没有在关键部位被刮了个春光四射才放心。又笨手笨脚且十分惶恐地顺着脏兮兮的栅栏蹭了下来。
幸好这是个后门儿。
最后扶着老腰的谢临清咬牙切齿地想,他算是明白韩远这个人是怎么个疼老婆法了。他是很会疼老婆:很会让老婆疼。
他的内心现在充满了拥有一身内裤外穿男的超肌肉的冲动,这样他就可以把韩远这样那样再那样这样!然而现实是残酷的,在幻想中你是supperan,可惜实际上你就是个,撑死了是个大写的supper——可惜还是个分式,分母越大值越小。
所以谢临清充满哀怨地打开了那封信:“来好好给我活着就似最初,仍然在呼吸都应该要庆贺。如果想哭可试试对嘉宾满座,说个笑话,纪念我——看到有趣妙事,何妨大笑亦让我听到?提示:最后一站,我爱你。比永远更远。”
看到这里,谢临清笑了——这是他们最喜欢的歌之一。
那是前几年地震的时候,他们这片儿和震中离得比较近,地震那几天,有时甚至会感到轻微但极不安定的晃动。终于是有一晚,晃得明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