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话,只是笑,夹了一块烤好的和牛给她,她尝了一口,发出满足的呻吟,权西森则专注地欣赏她满足的表情。
她睁开眼后看到他的表情,顿时又开始满脑子下流思想了——
后来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后来无非就是,他们一起回了权西森的住处,房门还没来得及关上,就开始上演大尺度剧情。他把她抱起来坐在玄关的柜子上,然后跌跌撞撞地去浴室。
感谢上帝,那房间的浴室足够大,昏暗的暖光灯正好适合接吻。他捧着她的脸,带一点克制的,但终究还是克制不了的吻法。顾西穗则抓着他的手腕,也竭力让自己冷静一些。
然后他低头解开她的衬衣扣子,眼睫毛就在她面前颤着,她在心里笑,吻他的脸颊,耳朵,自己把外套给脱了,他的吻也正落在她的胸口。她把手指插进他的头发,很轻地深呼吸了一下,心理评估着,差不多得了。
于是又把衬衣脱了,他低头看着,最终忍不住笑了。
“对不起了!”
顾西穗道。
她本来是准备了更性感的内衣的,但谁让没来得及换呢,那套内衣还在她办公室的包包里。
现在她穿的是运动内衣,前拉链。
他咬着拉链逐渐下移,说:“我觉得很好。”
也不知道是在说内衣,还是别的什么。
他也礼尚往来的脱掉了上衣,顾西穗目光落在他的腰上,点点头,还阔以。
至于脱裤子什么的就浪漫不起来了,他的手一直换在她的后腰,有点用力地摩挲着,曾试图把手伸进去——但很遗憾,这套制服还是她九十来斤的时候定做的,如今一百几她实在没什么空间给他塞进去了。
但看到他的表情,还是会忍不住笑,自己拉开了裤子拉链,又伸手拉开了他的——总而言之,一个很奇怪的社会主义兄弟情现场。
至于其他的……
一句话总结的话,就是盲盒开得还行。她也没多少样本可以比较,只能根据前几任男友来判断了。
然后洗澡,彼此都小心翼翼又欢喜地打量着对方的身体,时不时演个十八摸,外加个水乳交融什么的,用力地拥抱,再用力地分开,匆匆忙忙擦干,再一路吻到床上……
其实顾西穗对性生活的兴趣并不算太大的,她不是个很保守的女孩子,但对性也没什么特别大的执念,新手期时也曾陪着男友演过拙劣的AV,非常不喜欢,就一直糊弄了事。
到了后来,总算有了点小技巧,不过也不常用,纯粹看心情发挥。
她一度觉得她在床上肯定是个很无聊的女孩子,到了那天才知道不是。
跟权西森一起的最大感受是,原来跟喜欢的人睡觉,真的不一样的呀!
他们的目光好像从来都没离开过彼此,一对视就忍不住地笑,也不说话,只是笑,深呼吸,房间里一度只有喘息声,和她偶尔咬唇发出的呻吟。她闭上眼又睁开眼,每每都能看到他期待的眼睛,在那一刻,才懂得过来,原来这世间真的有缠绵这件事的。
总算是,不用考虑表情管理,和该给予的反应了。到后来就平躺了下来,闭上眼睛,把感官全都集中在身体上,他的手指他的嘴唇他的呼吸,他灼热的皮肤和宽阔的背。
好喜欢呀!喜欢得要死要活的。
顾西穗觉得她跟一节蜡烛一样彻底融化了,水汪汪一片,滚烫的,软绵绵的,流向也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好像再也没法变成固体了,彻底溺死在那巨大的快乐里面,整个人都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在替她快活着。
然后在某一刻,她激烈地缩了起来,大脑里仿佛有数不尽的宇宙膨胀开来,什么时间空间以及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不断地想着,怎么会,那么快乐的?为什么她从前都不知道呢?
现在她明白钱闪闪了,明白了那句话:谁还不是水做的了?
第38章爱一个人不难,难的是维护一段关系
当代年轻人想要保持单身,首先需要解决三个问题:经济问题、感情问题、社会身份问题。
婚姻本身就诞生于私有制,两个人结婚,如同组成一个无限责任制公司,能同舟共济当然更好,问题是绝大部分时候,股东之间的责任分摊不明晰、无限清偿的性质让人把后半生都压了下去,如今还多了一个离婚冷静期——连退出机制都被锁死了。
离婚冷静期之后,几乎所有的年轻人都加入了反婚反育的热潮,无论男女,都扬言抱着电脑和二次元过一辈子,然而在现实生活里,真正的单身主义者还是很少的。
顾西穗认识的唯一一个超过了四十岁还保持单身的是傀的老板,Jason。
他是一名建筑师,早年找不到中意的爵士乐吧,干脆就自己开了一家。他至少四十五岁了,却是极少数依然能保持着清瘦身材和干净外形的中年男人,中长发,戴着眼镜,鬓角有一撮天然的白发,疫情前总是世界各地地跑,疫情后则变成国内跑,偶尔才在傀出现一下。
谈及单身这件事,他很简单地说:“我不觉得单身生活适合所有人,人终究是社会性动物,是需要感情陪伴的,说是有朋友或者有游戏,但偶尔突入袭来的孤独还能让人疯掉的。”
“但婚姻也不能解决孤独问题,婚姻只会让人更孤独。”
刘灵道。
“可是爱情能。”
Jason很平和地说:“知道有人记挂着你,或者你心里挂住谁,就会觉得跟这个世界有了具体的connect,会减轻那种漂泊无依的孤独感。”
“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