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打住!我真的知道了,大哥。”
金梧秋见他开始啰嗦,赶忙阻止,生怕开启新一轮的念叨之旅。
虞子青用老父亲看叛逆不听话闺女的无奈目光,将金梧秋从头到脚扫了一遍,随即起身往外走去:
“我还约了几家京城的掌柜谈事,先走了。”
金梧秋突然乖巧:“我送大哥。”
亲自把虞子青送到门前,门房已经把他的马牵来,两个小厮也已就位,虞子青打算上马前忽然停了脚步,扭头看向站在门外的金梧秋,迟疑良久后,才最后说了句:
“这回你若还是看错人,大哥先前与你说的话依然作数。进去吧,我走了。”
金梧秋:……大哥怎么还记着这茬儿?
虞子青倒是潇洒,说完就翻身上马,一夹马腹,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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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虞子青,金梧秋正打算去休息休息,刚走了两步才猛然想起,她现在还没有资格休息,因为还有一个没哄完呢。
金梧秋头疼,站在原地挠了好一会儿额头,然后才认命的往谢郎最爱待的书房走去。
小心翼翼的推开书房的门,果然看见她酷爱学习的谢郎搬了几十本古籍放在窗边的软榻上,他靠着迎枕,饮着茶,在窗边有一搭没一搭的翻页,就连金梧秋进来都没察觉。
当然了,说是没察觉,但更可能是不想理会。
金梧秋忽然有种奇妙的感觉,就像是一个跟朋友出去应酬晚回家的丈夫,看见没开灯的客厅里,面无表情坐在沙发上看无声电视的妻子,既愧疚又担忧,但更多的是……害怕。
从圆桌上倒了杯茶,亲自端过去给他,想着他要是不喝,自己正好顺便喝掉,毕竟劝了大哥老半天,金梧秋早就口干舌燥。
谁知金梧秋刚把茶递过去,眼不离书的那人就伸手接过,兀自喝了起来。
金梧秋见状,觉得这是个绝佳的破冰几乎,往他腿侧的空处一坐,边哄边解释:
“我大哥脾气就那样,属驴的,若不顺着些,他能强出十里地。”
“挺好。”
“他跟你动手,你没伤着吧?”
“还行。”
“咱俩的事,我都跟他讲清楚了。”
“是吗?”
金梧秋的所有问题,对方都用两个字回答,这明显还是在生气啊。
这要怎么哄?金梧秋实在没什么经验,决定打感情牌试试。
“是啊!他也就是怕我被骗,关心我来着。”
“哦,你经常被骗?”
似乎有点效果,金梧秋想,这都从俩字增加到六个字了!
“也不是经常,就一次!你知道的,我十五岁时招赘过一个夫婿,他叫慕容弦,我从街上捡回去的男人,他算盘打得不错,表面看起来也斯斯文文,谁知内里会是个败类。”
“那时候,我爹想扩充产业,动了让我联姻的心思,但婚姻大事,岂同儿戏?要是我自己选的人便罢了,偏偏是我爹选的,我一百个不愿意,就自作主张,从身边找了个相对看起来顺眼的人招赘。”
“结果你也知道了。成亲不到一个月,那败类就卷了我的钱,拍屁股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