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吵架,谁吵架了?!”
裴木匠和裴兰芝急匆匆从院子里走出来,看清面前的景象后,皆沉下了脸。
周远还在大声数落他:“长临你真是,就算是吵架也不能把媳妇儿骂成这样啊,小书还怀着身孕呢!”
裴木匠和裴兰芝的脸色越发阴沉,一家人不约而同瞪向裴长临。
裴长临:“……”
裴长临努力解释了许多遍才让裴家人相信,他当真没有欺负自家夫郎,更没有打骂他。
可就算如此,他还是被裴木匠与裴兰芝轮流拉去谈话。
贺枕书只能先回屋歇着。
双儿孕期的确不适宜情绪大起大落,贺枕书睡了一觉,第二天上午醒来精神还是没恢复,浑身又酸又软,头也疼得厉害。
他怀孕到现在还从来没有这么难受的时候,蹙着眉,还没睁得开眼,先下意识往身侧的床榻摸过去。
却摸到了一片冰凉。
裴长临这段时间很忙,每天都要外出几个时辰。他其实已经尽力抽出时间陪在贺枕书身边,每天只分别几个时辰,对贺枕书来说并不是多大的问题。
可身体不适时人总是会脆弱些,贺枕书莫名有点失落,手悻悻往回缩。
还没缩回被子里,就被一只手握住了。
贺枕书愣了下,迷迷糊糊睁开眼。
“守了你一早上都没醒,刚出去和阿姐说几句话就醒了。”
裴长临把脱下的外衣扔到一边,俯身下来将自家小夫郎拥进怀里,像是有些无奈,“你是故意的吧。”
“你……”
贺枕书还有些发懵,“你今天不忙吗?”
“怎么不忙,这不是忙着照顾你。”
裴长临一手搂着他,另一只手伸到床头的小案上,给他倒水。
许是打小就被人照顾着,裴长临照顾人时也很细心。他知道何时该给人添衣盖被,知道如何能让人躺得更舒服,就连喂到贺枕书嘴边的水都是温温热热,正适合入口。
贺枕书乖乖喝了水,在对方问他要不要吃点东西时摇了摇头,等裴长临将杯子放好,才默默拱进他怀里:“我以为你出门了……”
低哑的嗓音带了点鼻音,听着委屈得很。
裴长临知道他就是在撒娇,顺势揉了揉脑袋,说笑道:“我哪敢啊,爹和阿姐昨天就差上手揍我了。”
他长这么大,全家从来都把他当易碎品似的宝贝着,生怕哪里磕着碰着。
现在倒好,病治好了,家里的宝贝也换了人。
“昨天……不关你的事呀。”
贺枕书问,“你还没解释清楚?”
昨晚裴长临被轮流叫去谈话,贺枕书实在太累,没等到他回来就睡着了。
“解释了。”
裴长临拉过被子把人仔仔细细裹起来,道,“他们怨我没用,到现在都没把事情解决,还让你为了这些事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