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出错的次数依旧不少。
裴长临在床上清醒了一会儿,一转头便看见自家小夫郎坐在桌边,桌面地上都散落着做毁的竹片废料,衣服上也沾满了竹屑,整个人灰头土脸。
裴长临:“……”
“有什么好笑的?”
贺枕书用余光瞥着他,不悦地说。
裴长临愣了下,才意识到自己唇角正略微扬起,连忙移开视线。但没过多久,又忍不住看回去。
他先前想得不对,小夫郎哪里是没有什么不好,在手艺一门上他就做得不好。听说也不会女红,不会做饭,总之,村中一名小双儿该会的东西,他好像都欠缺一些。
难怪外头那些人都说他以前是双儿少爷,的确像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家少爷。
笨手笨脚的。
裴长临一时看得出了神,贺枕书终于忍无可忍放下竹料,威胁地扬了扬手里的小砍刀:“你再笑!”
裴长临轻咳一声,用手臂撑起身体,靠在床头:“把东西给我。”
“你想做什么?”
贺枕书把竹料藏到身后,“你这几天就好好养身子吧,昨晚弄坏一只木头鸟就气成那样,我可不敢再让你碰这些。”
裴长临:“……”
裴长临:“昨晚的事,你是这么想的?”
贺枕书:“不然呢?”
小夫郎神情坦坦荡荡,完全没意识到昨晚裴长临是被他给气的。
裴长临默然片刻,觉得心口又开始隐隐作痛。他无声地换了口气,决定还是不要与这人太计较。
否则,没等他死于这糟心的病,就被对方给气死了。
至于这人昨晚那封荒唐的和离书,裴长临不知道他最终把那东西藏去了哪里,但他不认为那东西会有能用上的一天。
他这身子骨是什么情形,他自己心里清楚。
病情痊愈?
怎么可能。
裴长临没再继续想下去,耐着性子道:“我不做太多,只是帮帮你。”
贺枕书:“可是……”
“这批料子极好,那些被你用来练手的竹料,原本可以做点竹编物或雕刻的。”
裴长临淡声道。
但现在,它们被贺枕书砍得稀碎,只能用来烧火。
贺枕书:“……”
贺枕书低下头:“对不起。”
难怪他总觉得他去拿废料的时候,裴木匠和裴兰芝古怪地看了他好几眼,似乎想说什么的样子。
他到现在都还没被骂死,裴家人真是对他太客气了。
裴长临朝他伸出手,贺枕书完全怂了,乖乖把一块尚未遭受摧残的完整竹料递给他。
当然,依旧是砍下来的废料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