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孩露出一脸苦色,嘟着嘴说道:“我们整个宋城,能考得上大学堂的学生也不过两百个。我又不是天才、神童,可没敢指望上大学堂!”
“你这孩子,咋跟人家军中长官说话的?”
那名中年妇人伸手拍了男孩一把,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李延良说道:“这孩子野惯了,除了调皮捣蛋,对学习是一点都不上心。以后呀,只有到工厂去做工的命!”
“我才不去工厂呢!”
那男孩嘀咕道:“我以后要去当水手,到外面的世界闯荡一番!嗯,要么就跟这位长官一样,去入伍当兵,征服海外的蛮夷!……长官,你们这身军服真漂亮!”
李延良听了,不由会心地笑了起来。
记得自己小时候,就经常将父亲留下的大盖军帽戴在头上,还拿着一把军刀的刀鞘,跟街道上的孩子一起玩耍,不知引得多少孩童羡慕的眼光。大概,从那时,自己就对军人充满了向往,并在此后考入大兴6军学校,继而投身军伍。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这大概是每个少年曾追逐的梦想。
“走开,走开!……不要挡着爷的路!”
“哎,你怎么推人呀!……哎呦,我的东西,你这不都给踢坏了吗?”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粗暴的呵斥声和争吵声,寻声望去,只见两个身着华服的男子被几个小贩围了起来,出激烈的争吵声。
“你这些破玩意,能值几个钱?”
周昊轩一脸的不屑,伸手指着围在身边的几个小贩,厉声说道:“怎么着,还想对爷动粗?借你一万个胆子,你敢动我一根指头?哼,小心让你全家去蹲大狱,服苦役!……嘿,这宋城的警察都哪儿去了?有暴民想要行凶,都没人管呀!”
“哪个要行凶了嘛?”
一名小贩愤愤地说道:“你这人不买东西也就罢了,但也不能抬脚就将我的篮子给踢翻了呀!你们瞧瞧,这些东西还能卖吗?……都被糟蹋了!知道你们有钱有势,可也不该这么欺负人,不是?”
“欺负人?老子怎么觉得是你们宋城的人借着地利之便,欺负我们这些过路的。”
周昊轩瞪着那个不断抱怨的小贩,恨声说道:“拦着爷的路,想强买强卖?那我可要奉告你们一句,莫要惹错了人!哼哼,要不然,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哪个要强买强卖了?”
那个小贩大声说道:“我就是跑到你身边问一句,要不要买些宋城特产。可你却如此蛮横,差点将我推倒,还把我的篮子踢翻在地。你不就仗着自己有钱有势嘛!哼,有多了不起吗?”
……
“哪个要强买强卖了?”
那个小贩大声说道:“我就是跑到你身边问一句,要不要买些宋城特产。可你却如此蛮横,差点将我推倒,还把我的篮子踢翻在地。你不就仗着自己有钱有势嘛!哼,有多了不起吗?”
“你们这些……”
“周公子,算了算了,无需跟这些粗鄙之人多费口舌,平白降了我们的身份。”
白希荣上前一步,将周昊轩挡在身后,然后对那小贩说道:“你那些东西值多少钱,我赔给你,勿要再行纠缠我等。若不然,定要报官将你捉去大牢,严惩不贷!”
“谁怕呀!我可没怎么着你们,就算见了警察,见了官,我还能虚你几分?”
那名小贩嘟嘟囔囔地说道:“东西倒不值几个钱,你就赔三……五块钱吧。”
白希荣微微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五元的金圆券,递给那小贩。
就地上散落的那些小商品和烟丝,加在一起,最多也就三块钱。况且,捡起来后好生拾掇拾掇,大部分还能再卖出去。
不过,五块钱对于曾经在孟加拉商社任职高级掌柜的白希荣而言,算是一小得不能再小的金额。帮着这位周公子解围,多少可以获得一丝他的好感,将彼此的感情拉近一点,说不定就能通过他那位任职皇家商社大掌柜的父亲,与皇室拉上关系,挤进帝国的贵族圈子,进而获得充足的人脉。
“白掌柜,你就不该对那些刁民让步,还对他们予以赔偿。”
摆脱了小贩的纠缠后,周昊轩依旧心意难平,嘴里不禁抱怨起来。这趟北方之行,可谓诸事不顺,不仅将家里交办的建业地产业务给搞砸了,还在途中接连几次与陌生人生冲突。
上午,在建业火车站,被一名6军校尉军官怒斥,说他打着皇室的名义招摇撞骗,欺辱百姓。到了宋城,又被一群站台小贩围攻,搞得他脸面大失,好不郁闷。
“周公子,你什么身份,那些小贩又是什么身份?不值当的,你总不能拿自己的金珠玉石跟他们的瓦罐泥盆去碰吧?若是心中不忿,大可事后花些小钱找人教训他们一顿便可,何必自己亲身犯险呢?”
“嗯,白掌柜说的是。”
周昊轩点点头说道:“待返回长安,定要通过官场上的关系,动一番,好生整治一下火车站的腌臜险恶的环境。你说说,临时下个车透透气,都能遭到一群刁民的攻击,这还有帝国的法律秩序吗?”
白希荣笑了笑,没有接话。
这位周公子还真有点小题大做了!
“嗯,怎么了?”
白希荣现周昊轩突然停下了脚步,眼睛死死盯着前方一名6军校尉军官,不由关切地问道:“这名校尉,是周公子熟人?”
“不认识。”
周昊轩冷哼一声,转身朝后面的头等包厢走去,“一个多管闲事的小丘八!”
(本章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