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立马放开,一脸无事发生地拍了拍旁边的空位,道:“坐下,”
“做什么?”
谢承阑回身一望,摸不透他的路数。
“还怕我害你呢?”
燕衡反问他。
谢承阑惊疑不定坐下,和上江河边放花灯那次一样,始终保持戒心。
燕衡抽出旁边的空酒杯,倒了杯酒,眼也不抬地问道:“何时启程?”
“不出意外,后天就走。”
谢承阑有什么答什么。
燕衡点点头,将杯中酒推给他,道:“这杯,当我为谢兄送行,可好?”
谢承阑盯着杯子一动不动。见他迟迟不接,燕衡有些哭笑不得,拿回来自己喝了口才又推回去,道:“我既说不会害你便是不会。”
他端起另一只酒杯,主动凑上去碰了碰,然后盯着谢承阑,等他的下文。
谢承阑倒也识趣,接过来一口闷,完事了还诚心道:“多谢王爷。”
“北庭北域,”
燕衡神思似的稍顿,“真的有红梅?”
“没有,王爷听谁说的?”
谢承阑一脸疑惑。别说红梅了,连能长叶子的植物都少的可怜。
“红月楼那个说书先生。”
燕衡张口就来,“我就说,想来那些地方也长不出这种东西来。”
配方给了酒也喝了,谢承阑也该回原来的位置去了。
只是他起身还没挪步,就又被燕衡叫住了,谢承阑扭头往下看,手还被抓住了……
“谢四,”
燕衡这下抓着没轻易放开,他抬眼同人对视,扬起唇角轻声道,“一帆风顺。”
说完,他才松了手,缓缓收回。
大概这一片人太多,谢承阑总觉得浑身别扭。他走了两步,倏然驻足,半开步子侧身:“随行队伍后日卯时一刻出城,王爷不若来城门相送?”
“不了,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而且——”
燕衡垂着头看不出神色,转而抬头呵呵道,“我起不来。”
“……”
谢承阑坐回去后,邓钰宸还问他两人说了些什么。方才谢承阑坐过去,邓钰宸眼睛就没离开过他俩,生怕一不留神大打出手。不过只见两人拉拉扯扯了会儿,也没扯个什么名堂。
谢承阑随口就应付了,想着宴会赶紧结束,时不时和老对面的燕衡对上眼就如坐针毡。
直到礼成闹洞房的时候,眼瞅着时间差不多了,谢承阑才准备离席。当他把自以为的最后一次目光投向燕衡时,却见对方捂着胸口像是喘不过气,脸色煞白匆匆离去。
这是……生病了?
谢承阑皱了皱眉,踌躇莞尔便起身追了上去。
信仰情托一线崩
“走水了!走水了!”
红光里,有人挥着手,奋力高喊,“快!水!这儿!”
一道道身影匆忙交错,一桶水一桶水地接力,大汗淋漓也不敢耽误。
还有人喊道:“这里!这里火势最大!”
“人呢?都有谁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