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丽怕绿娥喊得人尽皆知,赶紧走过来开门,“二少爷有礼。”
陈铎步履从容地迈进了屋,梦丽正犹豫着关门进去还是出去再关门,绿娥赶紧给她使眼神儿,让她别耽误了人家良辰美景,梦丽收到眼神儿十分丝滑地退出房间关好房门。
见丫鬟退了出去,陈铎没说什么,只是暗暗打量着屋内的陈设,他自宋家派人来安床过后,就再也没进过这屋。
本以为换了一个女人住,屋里陈设肯定得大变样,但除了家具变成了宋家打造的,位置和摆设还是原来差不多。
床帐的颜色都没有改变,淡青
的颜色典雅也沉闷,他暗忖不会有姑娘喜欢的,走到床边伸手一拉,束好的床帐倾泻下来,原来是外表古朴内有乾坤,上面绣着星星点点的浅黄小花。
陈家生意以丝绸为大宗,养着几百个绣娘,陈铎一眼便看出这些小花同腰带上绣的好的部分同出一人。听说宋美玉未嫁之前十分受宠,怎么会自己绣床帐,他更加确定蕙质兰心的另有其人,不禁哂笑一下。
等了片刻,见宋美玉还不出来,有些不耐烦,陈铎走向偏室,偏室专供沐浴以水晶珠帘和屏风为界,他怕宋美玉还在水中,小心翼翼地绕过屏风瞄着珠帘后。
但见珠帘后的人已穿着中单,他三步并两步揭开珠帘来到偏室。
不管是前世还是重生后,这都是美玉少有的与陈铎单独相处,她正万分踌躇该不该出去,就见陈铎闯进了偏室。
本来宽敞的空间瞬间变得空气稀薄,看着他眉清目朗的样貌,前世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朝她涌来,她极力忍耐着还是瞬间红了眼眶向后面退了一步,差点跌倒在浴桶,幸好两手扶住了浴桶边。
见她自己站稳了,陈铎庆幸自己出手的幅度很小,没被她看出来。但是这人情绪起伏这么大岂不是太矫揉造作了。
美玉捂住胸口,对他,她不是没有恨,但更多是害怕。
“宋小姐。”
陈铎想了想,还是开口道:“其实我有喜欢的人,娶你是我赌气所为,冷落你这么久是我不好,我先和你道歉。”
美玉沉浸在情绪中没有说话。
陈铎见她毫无反应,柔声细语道:“我有心上人是永远不会碰你的,与其这样拖延让我二人成了怨偶,耽误了你的大好青春,不如我们和离,如何?”
听到“和离”
两个字,美玉浑身发抖,前世事发后他发怒想要休妻,被大哥极力劝阻改成了和离,但是人人都知道她是被他休弃的女人,她绝对不要重蹈覆辙。
她想大喊“你做梦!”
但是不行,忤逆丈夫反而犯了七出里的口舌,她只能柔弱地低下头,声若蚊呐,“不行。”
陈铎见她不同意,还一副柔顺受气的样子,脑筋一转打算另辟蹊径,上前去打横将她抱起。
美玉吓了一跳,下意识叫了一声,搂住陈铎的脖颈不让自己掉下去。
屋外的绿娥一下变了脸色,若不是梦丽拦着差点就要冲进屋去,梦丽赶紧道:“你不是想要他们圆房的吗?”
“圆房会痛!?”
梦丽无奈一笑,点了点绿娥的鼻子,“第一次会痛。看来以后我得给你看点好东西了。”
美玉被放于床榻之上,床帐遮蔽了霞光,他站在床帐前,整张脸都在阴影里。
陈铎伸手去解自己的衣带,为了折磨美玉的心情,他故意放慢了动作,美玉重活两世没有一点经验还是个处子之身,见他突然脱衣服吓得攥紧衣领,“二少爷,你要干什么?”
“明知故问。”
陈铎笑得都带点邪气,他伸手摸了摸美玉冰凉的脸蛋,故意把话说得粗糙,“好娘子,你不愿意和离,就让我操吧。”
美玉已打定主意守活寡守到老,毫无心理准备,再加上对陈铎的恐惧,差点吓哭出来。
陈铎见美玉眼角含泪楚楚可怜的模样,心底暗笑一声,加重语气道:“如果你还要继续维持这段婚姻,就会每日被我操弄,被一个心里装着别的女人的男人操。”
他顿了一下,“还不是每日,因为我不喜欢你,所以只要操到你怀孕就好了,你有了孩子之后,我就完成了‘责任’,大哥再也不会管我了,从此以后你要一直独守空房到老死。”
他绘声绘色地为她绘制如果她一意孤行那无望的未来,“而且因为我不喜欢你,所以你生孩子我不会守在门外,孩子病了我也不会连夜去请大夫,即使当着孩子的面我也不会给你一丝好脸色……”
说到这说不下去了,因为美玉松开了攥紧衣领的手,她闭着眼睛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
绘制薄情丈夫失宠妻的蓝图让他兴致勃勃,她不上套,让他失望透顶冷静了下来,他有点不服气,故意伸手贴到她腰间解腰带,她浑身一颤。
陈铎若有所思,还是收回手问,“还有多余的被褥吗?我睡地下。”
美玉睁开眼,他已经回头退出了床帐。
虽然美玉给他铺了好几层褥子,毕竟倒春寒,陈铎躺在地上一边暗自庆幸自己自幼习武身强体健,一边暗道失策早知她吃了秤砣就不用此计,眼下还能和她相敬如宾地睡在床上。他听见美玉的呼吸声不稳似乎有些紧张,知道自己刚才把人家吓着了,赶紧平稳了呼吸装作睡着了。
虽然陈铎最后什么都没做,但是美玉还是因为他刚才的举动有些失眠,他说那些话脱衣服的时候,她好像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他宰割,她有些难过。攥紧被子,直到她感觉他睡着了才放松下来,她安慰自己他们在亲朋好友面前拜过天地父母,他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他对她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二人就在各自的乱七八糟的思绪中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