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下子脸红透了。
梁津他,成天顶着一张冰山脸,那么淡漠的一个人,也会给人洗内裤吗?
那双手,金玉尊贵,因为健身而落下粗粝的茧结,触摸她时,让她浑身都在颤栗,她因他而簌簌颤抖,脚底发痒,脚趾蜷缩。
这双手,掌控着经济命脉,生杀予夺的大权,该握着兰尼埃三世亲王赠送的钢笔,签下各种以“万”
为单位的数字。该轻轻交叉着,支撑在主人的下巴上,和主人静静沉思的脸构成一幅绝世的杂志封面。
甚至该放在女人曼妙的腰肢上,成为腰肢上禁欲而又充满暗示的点缀。
这双手该做这么多事情。周萱都想象得到,梁津用这双手做这些事情时的模样。
唯独想象不出,他用这双手,替她搓洗沾了血丝的胖次时,该是什么模样。脸上表情是嫌弃,还是无可奈何,抑或是面无表情?
她想象不出。
她其实还是不够了解他的。
女孩就这么握着这件贴身衣物站在那里,呆了好一会,一双美目都因此变得朦胧起来,好似沾上了点点水雾的黑葡萄,又如上好的烧彩流离。
她不知道把它塞进收纳袋装进皮箱好,还是将它留在衣帽间的收纳箱里好。
只觉得,陷进纯棉布料的手指,都变得点点火热起来,就好似那晚,被他拉过手指细细噬咬,泛起的痒意,轻微细密。
这条胖次,到底还能不能穿了?
毕竟是最私密的衣物,紧紧地贴着她的肌肤。包裹,保护。
一旦想到梁津的手指也曾搓洗,碰触这条胖次。而她再要去穿上它,总有一种间接接触的亲密感。
女孩双腿发软,站都站不稳。
机场
女孩在那犹豫了一会,最终将这条胖次卷巴卷巴,迭起来,另找了一个新的收纳袋,单独装好,放进行李箱中。
这样,好像将他对她宠溺和温暖的那一部分,也装进了行李箱里,带去锦城。
收拾好行李之后,周萱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清晨,她仍在梦中,迷迷糊糊听见卧室门咔哒一声响。
她强撑开眼镜,却见一道魁梧颀长的黑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周萱揉揉眼睛,辨认出那黑影挺括的身型,不是梁津又是谁。
“姐夫。”
女孩还没睡醒,一个起身,从被窝里坐了起来,头发乱得像小鸟窝。
室外已是光线大炽,光线被厚厚的天鹅绒帷幔窗帘遮挡,室内还是一片昏暗,一片好眠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