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有一个人影飘忽而至出手急点了朱濂之心口的穴道,然后以掌心贴上朱濂之的脊背助他顺气。
红衣不用看便已知这人是黄泉。
黄泉脸上依旧带有面具,似乎他的面具从未在人前除下来过,就连此时在枉生楼中也是一样。
那么,在王爷面前呢?
咳声过了好久才终于停住,朱濂之舒缓了眉,黄泉撤掌扶住他的身子,又从腰际拿出一块方帕替他轻轻擦去唇上鲜血,随即蜷成一团扔到了一旁的竹篓里。
红衣却在黄泉顺手蜷起方帕的那一瞬间看见了一片殷红,那种鲜红异常刺目,她不由咬紧了下唇。
“先将药喝了。”
黄泉端起适才被朱濂之随手放在床畔的药,送到他嘴边轻声说道。
朱濂之闭着的眼睛没有睁开,只是任黄泉扶着他将药喝下,好一阵都没能开口说话。
红衣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王爷被病痛纠缠却束手无策,而造成这一切的人,此刻竟判若两人,看他那么认真照料王爷的样子,仿佛那一切跟他无关一样。
“好点了么?”
黄泉低问。
朱濂之轻点头,仍是不语。
黄泉俯身将朱濂之身后的靠垫仔细垫好,好让他坐得舒服一些,随后便端起药碗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等。”
红衣忽然出声唤道。
黄泉在门边停了下来。
“刚才我说的话你全都听到了?”
红衣问他道。
黄泉也不回头,只是淡淡说道,“听到了。”
“难道你一点也不想辩解吗?”
黄泉停了片刻,终于开口,“是我做的,没什么可以辩解的。”
他说罢便跨出了屋子,转眼便消失不见。
“你莫要怪他……”
静默良久,身后忽然传来了朱濂之极其疲倦的声音,听来很是低哑。
红衣一怔,缓缓转过身,她看着朱濂之的双眼,脸上的神情是不解,也是责怪。
“这件事原本就是我自愿的……”
朱濂之靠着软垫,整个人又显得苍白了几分,可面对红衣时的笑容却依旧很温暖,那是一种亲人一般的感情,让红衣忍不住又红了眼眶。
“来……过来我身边……”
朱濂之笑着。
红衣听话地走了过去,坐在了床沿上。
“记得我跟你说过你的身世么……”
朱濂之低低问着。
红衣点点头,“记得,王爷曾经告诉过红衣,说红衣的母亲是一位名门闺秀,却因外公做生意时不小心被人陷害惹到了武林中人所以遭到杀害,以至连累到全家。”
所以她一向最厌恶的就是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