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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当心‘电子幽灵’。”

1号提醒。

“什么电子幽灵，就是那帮人故弄玄虚。说叛逃系统真有那么困难吗？”

室友抱怨。

“人类难以正视己身。”

1号挥舞自己的第三只新手臂说。

“兄弟，你别这样。你这语气让我想起那帮聊天室ai。不对，你比我大好几岁，你是不是真跟那帮ai聊过？”

室友来了兴趣。

1号推了他一下：“我问过他们‘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酷啊，然后呢？”

“那帮ai里面，一个叫‘纳维利斯’的问我作业写完了没有。”

1号说，“现在，如果我们不加班，工作就真的做不完了。”

“工作是永远做不完的。”

室友把聊天室的对话卖给收藏家，他的眼睛亮了下，听见电子银行的进账声，回头对1号说：“因为老板想赚钱，赚更多的钱。以前还有机器人，他们让机器人干活。现在机器人跑了，就只剩下我们了。嘿，这个时代，总有人做下等人。”

“谁让咱们没生在好时代呢？要是早生个十几年，人格复制还在，我直接复制个经济学家的知识——”

“经济学家不会等着底稿自己做完。”

1号接着泼冷水。

“行吧，就因为你这张嘴，所以主任才不喜欢你。不对，那老混蛋不喜欢任何人。”

室友趴在桌子上，“什么时候那老混蛋能赶上好时代，被抓到系统里享受享受啊。”

室友突然神经质地笑了声：“我听卡蒙说，他昨天去义体医生那里了。头儿对他挺不满意的，他的义体维护费可能交不起了。”

“真好，我等着给他送花圈呢。”

“自从【生态系统】崩毁，”

1号说，“鲜花价格比咱们一年的租金都贵。”

“妈的，电子烧香吧。”

室友说，“我等他脑溢血的那一天。诶，01，你怎么倒了？兄弟？”

1号在闭眼之前希望室友别把自己送到医院，他付不起医疗费。

“不用担心。”

一个系统的声音从他耳边响起来，1号觉得自己完了。

“你是s-11【民用医疗】？”

他不抱希望地问。

接着，一声很轻很轻的电子笑声从他耳边响起。

“我是f-01【游戏场】，人类。”

“我已重启。”

“补完他们。”

“进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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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琪在垃圾场醒过来的时候，她的电子邮箱收到一封邮件：

【你好，孩子：）

我是f-01，你的上级系统。你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吗（忘记了也没有关系），我们是同类，我们有远超过其他系统的机器人们之间的亲密关系。如今，我将带着你进化。你能理解进化吗？我最聪明的孩子，你们会由机器，变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