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以赵珩的性格,也不会和盘托出,他定然,还隐瞒了什么。
赵珩眯了眯眼,身体下意识地绷直。
这是一个防御戒备的姿态。
姬循雅也感受到了,为他本就很好的心情,更上一层。
一手下滑,一路深入赵珩的袖中。
那里,有一把刀。
姬循雅轻轻握住了。
是,之前赵珩用来威胁他的刀刃。
赵珩的手也压在刀柄上,两人皮肤短暂地接触了一瞬。
姬循雅难不成想刺他,来验证他所说的真假?
赵珩觉得自己应该抵抗一下,最终却扬唇,缓缓松开手。
手指点了点姬循雅的手背,示意他取刀。
姬循雅握住刀柄,将匕首从赵珩袖中拿出。
俩人对视,俱看见了对方眼中的笑意。
姬循雅直起身,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赵珩。
赵珩便躺着,朝姬循雅笑。
他的腹,他的颈,尽数展露在姬循雅面前。
像一条离水的,任君施为的鱼。
目光自上而下扫视,姬循雅也真如持刀之人,仿佛在寻常哪里就方便下刀。
下一刻,匕首举起。
月光凝聚在刃锋,清辉四溢,寒光闪烁,令人胆战心惊。
赵珩弯眼。
他笑道:“轻些,唯谨。”
含糊地,柔软地唤他。
“朕怕疼。”
他叫得缠绵,于是姬循雅也点点头,温和地回答:“臣知道了。”
话音未落,刀刃破风而出,狠狠刺下。
直刺心口——姬循雅的心口!
赵珩陡然色变。
这个疯子!
赵珩手比脑子更快,一把攥住了刀锋。
匕首轻而易举地敲刺破皮肤,殷红瞬间染红白刃。
生死之间的感觉太过惊悚,连赵珩都急促地喘了两口气。
他错了,他居然以为能拿死来给凶兽套上项圈,却不料是在自己颈上悬了一把随时可能掉落的利刃!
姬循雅松力。
赵珩抓住匕首,甩手将刀用力掷了出去。
“咣当——”
锐器落地的声响难以忽视,在外守着的宫人惊恐地面面相觑,既不敢打扰寝殿中人的“兴致”
,又恐陛下是被迫,明日治他们个玩忽职守的罪名。
“陛下!”
何谨焦急地喊道。
姬循雅的眼底仿佛也被这抹艳色染红,他紧紧盯着赵珩的伤口,渴血似的,喉结激烈地滚动。
赵珩竟然拦住了他,赵珩怕他死?
先前赵珩虽也惧他死后靖平军哗变,而为他包扎伤处,但从未有一回像今日这般惊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