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水泥货车司机疲劳驾驶,事故发生时便车毁人亡。”
顿了下,郎思文道:“我听咱们的人说,老赵董本来安排了人,但赵南浔绕了小路,便躲过了,谁知遇上货车司机,他是命里有这一劫。”
“老板,赵南浔去世,桑榆必定回国,我们要阻拦吗?”
郎思文全心全意为傅清瑜想,担忧桑榆跟赵孟殊旧情复燃。
傅清瑜抿起发白的唇,“不用,死者为大,她该回来见他最后一面。”
chapter022
回到包厢,傅清瑜面上又挂上从容优雅的微笑,她缓身在赵孟殊身边坐下,纤长手指握住壶柄,慢吞吞替他续茶。
赵孟殊在打牌,黑色衬衫勾勒他修长挺拔躯体,灯光旖旎中,他看似目光专注望着牌面,余光悠缓落在她身上,漫不经心问:“知道了?”
傅清瑜指尖微顿,将茶端给他,“是。”
茶壶里泡的是金骏眉,花蜜香清甜,带一点微微的果香。
赵孟殊转过脸,抬手勾起她精巧下颌,凝望她乌润又隐含哀伤的眼睛,轻啧,“你跟他才认识多久,就这么为他伤心?”
傅清瑜微垂眸,见他接过茶盏,便站起身,“我出去走一走,透透气。”
赵孟殊将牌撂倒,要起身。
“我想自己静静。”
她很干脆拒绝,眼底的光很冷。
赵孟殊动作微顿,又懒散靠在软椅上,淡声:“早去早回。”
“嗯。”
窈窕穿黑裙的身影极快消失在掩映的门后。
赵孟殊缓缓收回视线,面无表情,漫不经心道:“继续,该谁叫牌了?”
傅清瑜脚步迟缓走出包厢。
走廊上,是不同于包厢内的冷清。
她走进电梯,电梯在负一层停下,走出电梯,推开门,映入眼前的是一个下沉式花园。
葳蕤茂盛的景象在眼前徐徐展开,夜色昏沉里,皎月如钩,折射出森寒冷清的月光,散入花园里,映出清幽淡雅花束盛开。
傅清瑜停在一株粉蓝色的绣球花前,脑子里很空,思绪悬在半空,她不知道自己该想什么,但心脏却是逼仄压抑的生疼。
她很清楚,她对赵南浔没有除了利用之外的额外感情,但还是为他猝不及防的消逝感到难受哀伤。
“熙熙,你只是为一条活生生的生命消失感到哀伤。”
身后有人在说话,傅清瑜听出是谁,没有转身,依旧沉静望着眼前一截瘦弱的花枝,苍蓝色的花瓣雪白花蕊,她不记得这是什么花。
陆望秋缓缓走下台阶,望着绣球花旁的窈窕身影,她肤白如玉,后颈皮肤透着冷玉般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