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立刻传来了一阵低沉的嘘声。酷,她听到了。
贝拉朝我皱皱眉。“别这样。罗斯……她明白的。”
“是啊,”
我咕哝着说。“她明白你就快死了,而她一点也不在乎,只要她能得到那个异形小畜生。”
“不准再闹别扭了,雅各布,”
她虚弱地说。
她似乎虚弱到都不生气了。我试着用微笑来回应。“你说的好像真的一样。”
贝拉想要屏住不笑,但是最后她还是忍不住了;还是咧开了嘴角。
说曹操,曹操到。那个精神变态狂和卡莱尔出现在了那里。卡莱尔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塑料杯子,上面还有个盖子和插了一个弯曲的吸管。噢——看不清,我明白了。爱德华不想让贝拉对于眼下要做的事情产生任何不必要的联想。你看不出来杯子里装了什么。但是我能闻到。
卡莱尔拿杯子的手刚伸了一半,就有些犹豫了。贝拉看了一眼杯子,又有些害怕了。
“我们可以尝试其他的途径,”
卡莱尔安静地说。
“不,”
贝拉用很轻的声音说。“不,让我先试试。我们没时间了……”
一开始,我还以为贝拉终于清醒点了,开始担心自己了,但是她无力的手还是护住自己的腹部。
贝拉伸出手从他手中接过杯子。颤巍巍的手引得里面的液体一阵晃动。她勉强用一边的手肘撑起身体,但是却几乎连头都抬不起来。一天不到,她就已经是这副一碰就要碎的样子,无名的火又开始沿着脊椎窜了上来。
罗莎莉把自己的手枕在贝拉的肩膀下,就像对一个新生婴儿般,支起她的脑袋。她做的都是为了孩子。
“谢谢,”
贝拉轻声说了一句。她的目光在我们一圈人之间飘忽不定,意识依然非常清醒。如果她不是那么枯槁的模样,这种时候她一定会害羞地红了脸。
“别在意他们,”
罗莎莉对她耳语说。
这让我觉得浑身不自在,刚才贝拉让我走的时候我就应该离开的。我不属于这里,不应该掺和进这件事。我想过悄悄地躲开,但随后我就意识到如果这样做只会让贝拉难做。她会认为我是因为太恶心了而待不下去。虽然这点倒是真的。
还有,既然这个馊主意也有我的份,我就不应该做出扫兴的事。
贝拉把杯子举要眼前,嗅了嗅吸管的末端。她缩缩脖子,做了个鬼脸。
“贝拉,亲爱的。我们可以找个更容易的方式的,”
爱德华说着也把手放到了杯子上。
“捏住鼻子,”
罗莎莉建议她。她恶狠狠地瞪着爱德华的手,好像随时准备反扑一样。我倒希望她真能这样做。我打赌爱德华一定不会这样坐着,如果那个金发芭比能够缺胳膊少腿的话,我会很高兴的。
“不,别误会。只是这个……”
贝拉深吸了一口气。“这闻起来很可口,”
她用极细的声音承认说。
我艰难地做了个吞咽动作,继续挣扎着不让表情看起来觉得很恶心。
“那是件好事,”
罗莎莉热切地告诉贝拉。“那说明我们摸索对了方向。那就试试吧。”
带着崭新的表情,她就差跳舞助兴了。
贝拉将吸管塞进唇瓣之间,紧紧地闭上眼,皱起鼻子。我可以听到杯子里的血因为她颤抖的手而发出的晃荡声。她浅尝了一口,随即发出轻微的呻吟,眼睛依然没有睁开。爱德华和我同时上前一步。他伸出手抚上她的脸,而我只能把手紧紧箍在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