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暮屏息,小腿撞上单人沙发,她挪动的幅度一直很小,轻易稳住身形,男人还在步步紧逼。
时暮忍无可忍抬手推他,“要杀要剐,你给个痛快的。”
“还有烟味吗?”
时暮又恐惧,又烦躁,咬牙切齿,“没了,你香的很,荷兰小香猪都没你香。”
傅景深并不生气,他自出现后的表现,比之前加起来都要平静。
仿佛他恼怒等级是按距离计算,她跑的越近,他怒火越旺,越远,他反倒熄火。
时暮脑子不合时宜乱蹿想法,却及时打住。
傅景深虽然一直神经,但他有智慧,有城府,心思像没有个底,根本捉摸不透。
怒是怒,不怒说不定更怒。
时暮瞥他神色。
傅景深也看着她。
屋内暖气空气干燥,又关闭了门窗,光线在她脸上,凝出光晕,面色却不好,苍白惨淡,下巴尖了,眼睛是快干涸的水洼,戒备性的浑浊。
“我的礼物呢?
时暮敏锐捕捉到他眼睛深处的怒意,是压抑不住泄露的一分,稍纵即逝。
她不出声。
傅景深知道她为什么不出声,她机灵又急智地。应对他,试着,探着,一点点摸索。
他不露危险,她进。他露一丝,她原地等待。
倘若他怒火冲天,她估算无法应对后,比他还激奋,掀桌掀的干脆利索。
时暮攥紧手,总觉得像在自己坟头蹦迪,今晚躺不躺进去,神仙难料。
“我想给你升级一下,父亲赞助我两百万,戒指我给你买个大的,怎么样?”
傅景深喉结滑动,目光久久定格在她的脸上,仿佛要凿出一个洞,一窥究竟。
时暮手心的汗越冒越多,“钻石不衬你气度,我给你买个玉石的吧。”
傅景深眼底倏地塌陷,角角落落,边边缝缝都是波澜,“为什么想到送玉?”
“那该想什么,男人——”
她眼前一花,男人的唇舌堵进来。
时暮先是感觉舌头被绞住,力道七分怒火澎燃,三分恨之不及,吮的她十分害怕。
狗东西,刚才果然在装淡定。
下一秒,她眼泪冒花。
傅景深一万条罄竹难书的罪状里,胡茬位列前十。
滋生又快又密,根根雄浑,如同铁丝一般。
时暮下颌被碾压,厮磨,唇舌被撕咬,掠夺。
“傅景深,你没刮胡——”
万分难得的喘息机会,被她一句浪费掉。
时暮睁着眼,看男人眼睑闭合,睫毛浓密,发泄着凶狠,暴烈,在每一秒的纠缠里相互窒息。
欲罢不能。
她还感受他腰腹激昂起弧度,精壮的轮廓,彪悍的桎梏。
男人的怒火在女人身上,极易转变成其他火焰。里面憋着的矛盾越多,转变后,万箭齐发指向你。
要么融入他骨血,要么被他融入。
时暮太清楚,傅景深怒火转欲火后的模样,男女这种事,男人太疯狂,女人要送命。
她急切挣扎,躬身拱开他。以为欲望上脑的男人,是不会轻易被塘开的。
可顷刻,傅景深顺着她挣扎的力道,松懈,唇舌也温柔下来。
时暮心止不住往下跌。
他不放,她危险。
他放了,更危险。
是知道她怀孕了吗?还是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