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温子渊又刚才的怒不可遏也泄了气,是啊,叶庭云无论如何也不会放下柔镜波这个重担,她就算去了到底还有没有力挽狂澜的机会?
“我明白了,先不要想那么多,我们到至正山庄后再静观其变。”
林元修走至温子渊面前,伸手温柔地抚了抚温子渊此刻愁苦的面容。
“你还是不要去了,如果贺……”
未及温子渊说完,林元修的吻便夺取了她的唇,末尾的话成了喘息,缠绵的长吻后,林元修凝视着温子渊艳若桃李的脸庞,低声说道:“就是因为那里是至正山庄,我才更要和你在一起。”
这几日看守后山的人已和凌昼混熟,他本就是好说话又容易打成一片的性格,看守后山的差事枯燥乏味,这些至正山庄的门徒都很喜欢凌昼来为侯轻雪诊视时聊上几句,当是打发时间的说笑。
这一日凌昼却来得有些晚,平日里一大早凌昼便会赶到,可今天却都已是晓月初上的时分了,凌昼才开始为侯轻雪诊脉。
“别动!”
凌昼拽过侯轻雪想要收回去的手,药膏凉丝丝的,可是涂到手上的一瞬间却像是抹上了烈酒一样灼痛,侯轻雪的手臂上被不知什么虫子咬出了三四个红肿的包,昨日里凌昼发现后这次便带来了配好的药膏,可是由于这药膏是他临时照着不全的医术自己赶制,因而自己心中也没有什么底。
“你看,更红了。”
阿雪可怜兮兮地指着胳膊上那几处红胞,如今已经连成一片,红彤彤的就像霞彩一般。
“良药苦口懂不懂?和这个是一个道理。再说了,你之前说痒得难受,现在不痒了吧?疼才是止痒的最好良方。”
凌昼因为心里没底却也不愿意在侯轻雪面前承认自己的无能,于是信口胡诌起来。谁料侯轻雪极为认真地点了点头,轻蹙的秀眉显然是在忍耐疼痛。
“真这么疼?”
凌昼有些不忍心,收回了手,看见侯轻雪连连点头,心中忍不住埋怨起自己来。
“对了,韩悉怎么一直不来?”
侯轻雪的话把凌昼从怜惜与心疼的情绪中拉回到现实来,他怔了一下,旋即黯然道:“你以为这是你家?他说来便来?为了你能平安保命,他这几日都没闲下来过,你还是好好养好身子准备退路吧。”
韩悉不让凌昼将自己被软禁与柔镜波沈南州去捉拿温子渊叶庭云的事告诉侯轻雪,好在侯轻雪好骗的很,一句话便可唬住。
“你好好保重吧,不要莽撞运功,你的大穴还被封着呢。”
又是一些凌昼自己都觉得厌烦的嘱托,可是如若不说他便会觉得寝食难安,心底更是空洞无尽。
走出洞牢,凌昼整理了一下纷乱的心情,这似乎也是每日必做的一件事了。对阿雪的情愫已不是自己刚刚发觉时的悸动、愧疚和慌乱,自从与韩悉长谈之后,他已坦然得多。
“凌昼,柔庄主回来了。”
看守洞窟的一个至正山庄门人看见凌昼出来,急忙将之前自己听到的消息与之分享,凌昼听了后竟然有些兴奋,总算可以让柔镜波看看他自制的药膏究竟哪里有问题了!
☆、空老
点亮了蜡烛,柔镜波手握火折子轻轻把玩,好像从未说出过一个人的死讯一般镇定自若。微风从开着的窗户吹入,摇动星点烛火,贺鸣天凝视着烛光一语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