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愣了会神。好在没有追出去。
他生了好大的闷气,这回说什么也要将姓陈的赶走。
但是这事,必须经过范狱丞点头。因为姓陈的,是范狱丞一力举荐。身为下属,他必须做足表面功夫,给足上官面子。
陈观楼回到值房,一肚子火气。
几个狱卒围着他,大家伙都很担心,只是没人开口说话。
比起以前的赵头,钱富贵他们其实更愿意跟在陈头手底下做事。
陈头讲规矩,不会胡乱差使人干私事,也不会贪墨大家的银子。该多少银子就是多少银子,既不贪墨也不拖欠,也不会逼着大家赌钱。
以前赵头在的时候,只要他们领了银子,就会被逼着赌钱,然后每个人都要输一笔给赵头,赵头才肯放过大家。
再一个,他们这个班,因为陈头的缘故,人员一直没有补齐。如此一来,他们分到手的钱也多一倍。这几个月,大家都了一笔小财,日子都过得很顺心。
正想着今年攒点钱,买个小院子安顿下来,谁能想到万狱吏又跑出来找事。
这事闹的。
陈头要是走了,换一个人来,肯定和赵头一般,整天只想着捞钱。不仅从犯人身上捞钱,还会从他们这些底层狱卒身上捞钱。日子回到过去那般模样,真没意思。
“陈头要不要和李师爷喝喝酒?”
肖金提议道。
陈观楼没做声,他在权衡,是继续留在甲字号大牢,还是借此机会跳出这里回到丙字号大牢。就算是去乙字号大牢,貌似也比留在甲字号大牢强一些。
只是……像他这样调来调去的人,必然属于天牢异类。
他只是想与光同尘而已,偶尔干点私事,怎么就这么难。
“今儿有死人吗?”
“陈头放心,今儿太太平平,没死人。幸亏陈头果断,让医官来看了受刑的犯人。”
“这鬼天气,才三月,热得跟七八月似的。牢房里面整天臭烘烘的。”
“陈头,万狱吏那边,实在不行花点钱消灾。”
陈观楼嗤笑一声,“你们是不是都认为,万狱吏同我之间的矛盾,是用钱可以解决的。”
四个狱卒没做声。
陈观楼继续说道,“如果我能拿出千两以上的银子,或许能暂时化解矛盾。但是,我凭什么花那么多钱。再一个,就算花了银子,也未必能化解矛盾。这不是你斗我我斗你的矛盾,而是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的矛盾。就算我说过去的事情我不计较,万狱吏他会相信吗?”
这事,难说!
几个狱卒也没了办法。
陈观楼又安慰他们,“你们好生当差,不要因为我影响到你们自身。万狱吏想收拾我,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都散了都撒了,别都围在这里。”
四个狱卒离开值房,继续当差。
陈观楼盘算了一下手头上的银子,还算宽裕。走李师爷的路肯定没问题。只是,他到底要不要继续留在甲字号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