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等了一会儿等得有些无聊,于是他把脚翘在床边的栏杆上晃悠,想象着自己正在荡秋千。
他荡啊荡荡啊荡,直到荡了好久才听到下面哥哥激动的喊声。
&ot;到了!终于到了!走安安,哥哥带你坐秋千去!&ot;
安安高兴地从上铺连蹦带跳地下来,兄弟两个激动地冲出房门,碰上来喊他们吃饭的王秀芳。
王秀芳一看两人的表情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她笑着道:“发工资了?先吃饭,吃完饭再出去,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
安安冲着妈妈的脸亲了一口,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不吃了妈妈!我中午回来吃长寿面!我要和哥哥先去坐秋千!”
一旁的陈庆也笑着道:“王姨,我们早上就先不吃了,一会儿回来吃。”
」
依然是简短的一个小篇幅信息,只不过这次出现的人物要多了些。
毫无疑问,之前那个掉落到水中的小男孩就是安安,而陈庆就是他的哥哥了。
成亚夏有些茫然,如果光看这两篇文章,能体现出来的信息只有这两人是兄弟关系,且两人关系十分和睦。
成亚夏回头重新看和这两篇文章相关的一开始的标题:
——骇人听闻!儿不像母,女不像父,这一家人竟xx
所以这到底有什么关系?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她的眼神无意地瞟到了最后。
等等,王姨?既然是兄弟,为什么他会称呼安安的妈妈为王姨?
一个细思极恐的猜测浮现在她的心头。
大热天的,成亚夏感觉自己的身上出了一身的冷汗。
关系
柯景尧见到了旋转秋千的老板。
面向敦厚的中年男人此刻脸色已经尽显苍白,他的手哆哆嗦嗦却又紧紧地端着一次性杯子,似乎是靠着杯子里仅剩一点的温水给自己传达一点力量。
见他进来,问话的姚轩立刻站起来小声和他汇报,“柯队,问过了,一直咬死说什么都不知道,和他没关系,感觉不像在说谎。”
柯景尧微微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然后拿了把椅子坐下。
男人看到陌生面孔,再次激动地为自己辩驳起来,“警察同志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绝对没有害人的心思啊,他上去前我都检查好了,不可能会发生意外的,真的不是我!你们相信我!”
柯景尧狭长的眼睛微眯,盯着他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冷声开口:“据我所知,旋转秋千只有年龄在十二周岁以上,身高一米四以上的人才可以坐,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明显不符合要求的被害人会出现在你的设施上吗?”
清冷的声音在逼仄的审讯室里充满了压迫性,男子额头上的汗肉眼可见地开始凝聚起来,连带着身子也开始逐渐颤抖。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警察同志!你们相信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是那个小孩的哥哥拜托我,说今天是他弟弟的生日,生日愿望就是坐一次这个,我一时心软这才让他们上去的!我真的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要早知道会这样,我肯定说什么也不会让他们上去啊!”
男子着急地为自己辩白,恨不得从座位上起来,他边说边唾沫星子横飞,“警察同志我现在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遵守规定!对了我也愿意赔偿,只要不抓我怎么样都行!我家里还有腿脚不方便的母亲和刚上初中的孩子,没有我他们活不下去的”
男子说着逐渐激动起来,痛哭流涕地捶着桌子,“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啊,不应该心软那么一下,我妈年轻的时候就是残疾,千辛万苦地把我拉扯大了,临老她本应该享福了,却跟着我受这种罪,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死了算了”
眼见他情绪越来越激动,柯景尧给姚轩使了个眼色,然后姚轩赶紧上前去将人安抚着坐到座位上。
这种场面柯景尧自觉还是一向在人际关系上长袖善舞的蒋誉铭更善于处理,于是他把位置让出来,站到了墙边。
蒋誉铭坐下,先是一番苦口婆心的开导安抚,然后又是一番严厉的批评教育,一套恩威并施下来,男人乖乖点头认错,也知道自己情绪是有点过于激动了。
柯景尧也知道老板肯定不会是故意的,毕竟这样也太明显了,哪有凶手如此明目张胆的,何况发生了这事对他的生意影响也是巨大的
而且他们警队的人已经排查过现场,秋千上根本没有人为损害过的痕迹。
他本来是想通过老板这儿得到一点有效信息,但现在看来似乎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难道真的只是一场普通的意外事件吗?
柯景尧还是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晚上,旋转秋千的老板和安安家里人前后脚出了警局。
先出来的是旋转秋千的老板。
蒋誉铭在他走前还特地又嘱咐了一遍,“有什么事情我们警局后续会再联系你的,你先回家等消息,这几天就不要到处跑了。还有什么不活了t这种话就不要再轻易说了,你不为自己想,也为你妈想想,还有孩子,小小年纪没了父亲有几个孩子能受得了。”
男子缓过来,一直谦卑地听着,连连点头,“知道了知道了,警察同志您说得对,我刚才脑子犯抽了,好好好我一定不到处乱跑,家属那边想要赔偿的话您和他们说,我愿意赔!发生这种事他们家里人也不好受。”
蒋誉铭拍了拍他的肩,&ot;行了先回去吧,等通知吧。&ot;
等他走后不久,陈庆搀着王秀芳,一家子也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