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修是极简的黑白灰,冷冰冰的,没有一点儿人气。
“烟凌,以后我们的家,我想要美式田园风,不,我要法式复古。”
廉价出租房里,贺云寻坐在小小的沙发上,一页一页翻着房屋设计杂志。
“以后买房子,你想装什么风格都行,一个房间一个风格怎么样?”
梁烟凌把二手市场淘来的空调打开,坐在他身边。
他就在她身旁下笑起来。
她也抿着唇笑,细心地给他手臂上的蚊子包涂抹青草膏。
“那样好奇怪。”
他又笑起来,眼睛里是她的倒影。
“只要你开心,什么都不奇怪。”
她低下头,很郑重地在他脸上印下一吻。
后来她买下太平山顶的豪宅,和他一点一点地装修。
那才变成了可以称之为“家”
的地方。
可是为什么在短短一年就变了?她怪他的冷落,怪他的了无生气。
没怪过自己。
一时鬼迷心窍、贪图新鲜感,一时自以为是的厌倦、不爱。
梁烟凌打开手机相册,静静看着那张在温哥华拍的雪人出神。
贺云寻明明说了那么多次想要看雪,又是为什么没去呢?
什么时候她只爱他,不再理会他灵魂的出口?
手指一滑,梁烟凌翻到更早之前拍的一张日出海平面。
是要分享给贺云寻的。
一张又一张,火红的枫叶,难吃的西餐,受伤的小鸟……
原来她曾经在那么多个时刻想要和贺云寻分享。
可不会再有机会了。
屏幕闪烁起来,是张禾。
梁烟凌滑动接听,张禾疲倦的声音清晰传进她耳朵。
“梁小姐,杀死云寻的凶手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