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云半点儿都不想去什么明月楼。
她抬起头,看着他颈脖,虽然他没说,但伤口那么深谁都会疼。开口拒绝话便委婉了一些
“搬来搬去,我可能不太习惯。”
“你睡我书房都习惯,睡那儿有什么不习惯”
姜玉堂不为所动,她这屋子小可怜,有什么好住
再说了,她跟了他,不要名分,钱财之物总不能不给。
“那处修葺很好,里面东西都是精心布置,什么都不缺。”
他低头倒了杯茶,入口一阵苦涩,还是去年陈茶。
他拧着眉喝下去,茶盏放下来,看着角落里对他龇牙咧嘴猫“把猫也带过去,地方大些猫也好活动。”
“可能”
指甲掐了掐手,沈清云喘了口气,语气艰难却还是道“可能不行。”
面对姜玉堂看过来脸,她眼神里一片清明。
清醒地有些不正常,像是在提醒他“我早晚有一天会搬走。”
姜玉堂早晚有一日会娶妻,倒时候她就该走了。
虽然一想到这个念头,她便心下慌张,手脚凉。胸口处像是被针扎一样,密密麻麻疼。
但她还是要走,这是必须面对现实。
沈清云惨白着脸站在烛火后,姜玉堂看了许久,直到她身子都在细微颤抖。他才点了点头,笑了一声“好得很”
再转身,一双眼神已经凉了。
外面漆黑一片,深黑夜里清幽寂静,姜玉堂面无表情出了门。
赵禄缩在门口,歪着脑袋都要睡着了。瞧见世子爷出来,赶紧跟了上去。
这大黑天,世子爷脸上黑能滴水,赵禄跟在身后,浑身哆嗦“世”
一仰头,瞧见世子爷颈脖处伤口,吓得眼睛都瞪大了。
“世世子爷,您这脖子是怎么了”
“闭嘴”
姜玉堂转头,冰冷眼神狠狠瞪了他一眼,吓得赵禄差点儿跪在地上。
大半夜一肚子火,他盘算着跟人越过越好,却没想对方一门心思想着要搬走。
眼眸闭上,沈清云刚那模样在他眼中一闪而过,姜玉堂想着想着,倒是气笑了。
就说一句离开他话,她就吓得浑身颤抖。面色惨白跟水里捞出来一样,这就还口口声声说要离开他
他停下脚步,往后看了眼。
小院里灯火还亮着,转头看去,刚说要离开他人站在门口。
浑身只穿了一身雪白寝衣,消瘦身子在风中像是一吹就倒,低头看过去,脚上连鞋袜都没穿。
怕是他刚走她就追出来了。
“世世子。”
赵禄在一遍提醒“表少爷在那儿等你回去呢。”
“知道。”
姜玉堂唇瓣往上翘了翘,又硬生生往下压了下去。
“看到时候是谁离不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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