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小姐这才发现,对方的手上挂着长长地链子,怪不得她一路上听到叮叮当当的声音。
程觉夏扯了扯衣袖,下意识地遮住。
“姓裴的就这么侮辱你?我要去报警!”
“别……”
她连忙拉住陈颖芝。
“不要告诉我,你真是自愿的!”
她轻叹口气:“是,和不是,我已经不太分得清了,但你不要报警,先不说有没有用,就算有用,也不是我想看到的。”
“那你……就打算在这里一辈子?当个真正的金丝雀,笼中鸟?等他裴颂在外面安抚好怀着孕的未婚妻,再抽出一点空闲来看看你?”
“我……不知道。”
听到回答,陈颖芝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程觉夏,你怎么了?这反应,根本就不像你!”
“可你又有多了解我呢。”
望着对方怔愣的模样,她自嘲地笑了笑,“陈大小姐,谢谢你的正义,但是我真不需要,快走吧。”
等女孩跨进吊篮后,程觉夏刷地拉上了窗帘。
阴暗将房间笼罩,犹如她此刻的心。
事到如今,她还是不愿意伤害裴颂。
可她也不想再有人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
就这样吧。
谁也救不了她。
傍晚,裴颂拎着公文包走进房子。
今天的他,比平时早到了近一个小时,神情有些疲惫。
先是打开冰箱,查看了下食材的消耗情况。
发现几乎没动的时候,脸色顿时不怎么好。
但他没说什么,脱掉外套,挽起衣袖,进了厨房。
依然不会做饭,只能弄一点半成品。
折腾到天黑,才端着几盘子东西,走了出来。
他解开围裙放到一旁,来到卧室,将沙发上的人,打横抱了起来。
“为什么又不吃饭?”
“……没胃口。”
“是觉得不好吃吗?嗯,我也觉得,可你现在的身体,没办法自己做饭。”
程觉夏挑了几粒米放进嘴里,刚要咽下,低沉的嗓音传来:“今天为什么没跟陈家人走?”
咣啷!
筷子掉落,砸在餐盘边缘,发出一声脆响。
她颤抖着手重新去拿,抓了几次,都没拿稳。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抽掉筷子,将勺子塞进手心:“用这个吧。”
“……好。”
“你在害怕什么?”
“没、没有……”
这个否认,裴颂显然并不相信,他扳过女人的脸,望着她同样颤抖的睫毛,满脸不解。
“我没有凌虐过你,为什么,你会怕我?”
他像是真的不明白,并且一直为此感到困扰。
“程觉夏,你还爱我吗?”
又是这个问题,不愿回答,却喜欢问。
她抬起湿润的眼睛,想说当然爱,可张了张嘴,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没有谁能一次次无私奉献,只给予,从不索求。
就算飞蛾扑火,也会有个结局。
要么受不了离开,要么死亡。
好在男人像是随口一问,并不在乎答案,说完便自顾自继续道:“很好奇我为什么会知道?其实并不难猜。”
他拿过一只干净的空碗,开始舀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