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的敲门声。
宋映白开门一看,是柳遇春。
柳遇春先是叹气,继而道“不好意思,宋兄,不知手头宽裕否我有个兄弟急需银子,我愿意从中作保,月底一定归还。”
先不讲宋映白已经听到教坊司三个字,那地方进去的银子就没出来的,关键是就算他想借,他手头也没钱啊。
说出来可能比较吓人,他作为锦衣卫校尉一年俸禄是十五两,没错,是一年,平均一个月一两多一点。
除去租房、做衣服和吃饭等花销,每个月到月底,钱袋子跟脸一样干净。
宋映白道“不是我不想借,我是真没余钱,我现在兜里就剩四百文,还得吃饭。”
柳遇春一直以为做锦衣卫校尉的吃拿卡要,会富裕些,但宋映白的话表明他比他穷多了。
他关心的道“宋兄,若是需要,我手头不多,借你三两五两的,还是有的。”
三两五两对李甲来说,根本不值一提,零头罢了。
宋映白忙道“这倒不必了,帮不上你的忙,真是抱歉。”
当你去借钱,却现对方更穷,真叫人尴尬,柳遇春忙告辞离去。
宋映白犹豫着要不要去锦衣卫指挥使司衙门,要不然干脆收拾包袱逃到辽东当兵去算了。
就是想想,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父母兄长都在老家,能跑哪儿去。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总觉得自己右眼在跳。
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他这是要有灾啊。
就在这时,大门砰砰作响,有男人的声音在外喊“宋校尉在家吗”
该来的总会来,点名要找自己,他忙起身去开了院门,见两个东厂番子打扮的人站在门外。
东厂番子很好认,穿褐色袍子,戴尖帽,腰间系白绦,挎弯刀。
就跟锦衣卫的飞鱼服一样,标志性打扮,一打眼就知道身份。
“可是宋映白宋校尉”
其中一个番子扬声问道。
宋映白故作镇定的道“正是在下,不知两位找我何事”
锦衣卫虽然和东厂之间也经常生人事调动,但一般情况下,很少私下接触。
“我们路档头找你过去一趟,有事。”
“原来是路公公找,容我回屋整理下仪容”
宋映白微笑,欲转身。
“不必了,公公等着呢,赶紧走罢。”
另一个按住宋映白的肩膀。
你小子别想溜。
宋映白努力保持微笑,“还请两位带路。”
东厂最高长官是提督太监曹少卿,他麾下有四个直属的大管事太监,人称四大档头。
这路公公,想来便是四位档头之一的路小川了。
这样一个高段位的公公找自己这种小卒子,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因为昨晚上的事。
就说么,皇帝外出,身边除了有锦衣卫护着,也得有东厂的人。
自己真是了不得,是个同时集齐厂卫关注的“幸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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