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说着,清脆的“嗤”
了一声:“我跟傅晚玫可不一样,那个女人就近一两年长了些脑子,也不看看她从前都做了些什么糊涂事!”
沈晏知没接这茬,而是别过眼去,看了看外头的天。
“我先进去了。”
与所有人不同,黎鸥拥有最干净肃正的背景,她的父母都是政法界的大佬人物,自小培养她也是按着老一辈的路。
她今天站在这里,是积累,也是考验。
沈晏知拧开门把手,缓步入内。
杨文早就有些招架不住,见他到了,眼睛立刻亮起来,“沈总!”
俨然是一副看到救星的模样。
男人微微颔,拉开椅子,坐下,抬眼望向对面,“有什么问题,可以来问我,我都能够解释。”
对方领组的是一个有些年纪的女士,她保养的很好,鬈,妆容干净得体,额头和眼角虽染着掩饰不掉的纹路,眼神却足够睿智从容,足以证明她的年纪与阅历。
“好的,”
女人微微一笑,“那我们马上可以开始了。”
这其实是一场非常具有考验性的对话,会议室里还有第三方的见证,以及法院方面出席的人,就连沈灼也在。
他一直保持着沉默,目光却不离沈晏知。
苍白消瘦的男人安然端坐在椅子上,面容平和,有条不紊接下一个个锐利的问题和指摘,并且从容的将其化解。
沈灼突然觉得眼眶热。
一直以来,那个人都是冷淡又漠然的性子,脾气暴躁且不好接近,最是容易让人心生畏惧。
怕是只有周清和那个女人会不觉得怕,并且觉得他步步不易,体谅他日常里的艰难。
但现如今——
沈灼分明看见他压着喉咙的咳意,尽可能将一句话说的完整,屈指扣在桌面的手也缓缓移下去,不着痕迹的压着上腹。
他站在自己面前,不动声色的挡下了一切风刀霜剑。
沈晏知吃东西确实不怎么规律,也是因为长年累月的用药损了肠胃的缘故,一直养不过来,加之他又确实不怎么在意,恶性循环,才愈演愈烈。
那个女人出现之后情况会好一点,但如果两人吵架或者闹矛盾,又会恢复原样。
沈灼天马行空的想着,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似乎那个女人在的时候,很多事情总是能够像好的方向现。
那个女人身上似乎带着一种神奇的力量,能够扭转一切局势,可叹沈灼初次见她的时候,还竟是真的会觉得她是个无知的小姑娘。
一阵急切的咳意打断沈灼思绪。
“抱歉,”
沈晏知掩唇,一只手按着桌沿起身,咳得断断续续,“我出去一下。”
对面的女人微微一笑,语调温和的提醒:“按照规定,当事人中途尽量不要离开所有人的视线。”
“啪”
的一声,有人拍了桌子。
“冷倾,你看不见他不舒服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黎鸥不耐的站起来,从远处的座位走上前来,冷冷斜过去:“他不是犯人。”
被唤作冷倾的中年女人闻言,微微蹙眉:“请注意你的个人情绪。”
黎鸥根本不搭理她,随手指了一个人,“小刘,跟着他去。”
随即将手扣在桌上,抢在冷倾开口之前,道了一句:“我的行为并没有违反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