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阳无知无觉,兀自笑得开心,放完一段,车厢内亮起,正想问阿翎还想不想看其他的,就发现她的脸黑很,身上的怒气肉眼可见。
“你怎么了?”
顾景阳有些不理解。
阿翎冷笑一声:“这点也算惩罚?”
顾景阳心道原来是为了这个,同阿翎实际受到的伤害比起来确实轻了。
清浅想是也没预料到霍家那当家人能这般心狠。
“曾老他们本来并不想罚清浅的,是清浅自己要求的。”
顾景阳想说师清浅挺后悔的,但她是学府里修士们最为看中的学生,本就不想罚她,她坚持自罚也是知道错了。
阿翎眼里冰冷一片:“虚伪。”
顾景阳歇了这个话题,她也不是要来替师清浅求原谅,她单纯只是觉着这挺有意思的,但看对方不感兴趣,那还是算了。
她想起了最开始的问题:“对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阿翎觉着她心口的那口气是上不去下不来了,她可算是知道了,为什么顾景阳家世、能力、样貌都不比师清浅差许多,但在鸿渐学府里的人气却远远不如师清浅了。
要不是有求于人,阿翎已经想跳车走了,她本就有事,一句话没说上,如今对方可算想起了要她说话了!
阿翎深吸一口气,摁下那股子怒火,正要说她的来意,再再再再一次被打断了。咸注赋
“为了躲清浅吧?”
顾景阳说着掀开了车帘,往后瞧了眼,霍家的马车已经同他们只差一个车身的距离跟了好长一段路了。
阿翎透过车窗也瞧见了,骂了句阴魂不散吊死鬼。
顾景阳瞧着她露面后,跟着身后的马车忽然提了速,超过了她的马车,马蹄踏踏,快速行远了。
“这吊死鬼别是一早上就发病了,脑子有坑就去啃点老鼠补一补!”
顾景阳似是觉得有趣:“你们姐妹两真有意思。”
阿翎停下了咒骂,瞪了眼顾景阳:“她不是我姐姐。”
顾景阳依旧笑着,一双杏眼弯成了月牙:“有时候啊,放过别人其实是为了放过自己。”
“佛曰:一执一念一浮生”
阿翎从顾景阳开始佛曰就放空了大脑,暗道今天出门前不应该只看了仙晷历,还应该看看凡人的黄历。
阿翎深吸一口气,她后悔了,她就不该上这车,她还不如跟师清浅面对面,还能骂两句,顾景阳是什么毛病,一开始念叨就停不下来,她是菩萨座下传道弟子吗?!
听这尊菩萨念了一路的经,阿翎已经完全没了开口说话的心,这耳朵边嗡嗡的,她说些什么箴言她都不关心,只想着赶紧到学府,她要下车。
顾景阳说完她那一通大道理后,终于再次想起了问阿翎:“你还没说找我什么事。”
阿翎两眼上翻,深吸一口气合上了眼:“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