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安觉新痛得放弃挣扎,徐生才松开双手。但他并没有回到座位,而是站在安觉新的身后。
此时的何强在账目上写下了一个数字。他同样站起身来,指着自己写下的那个数字说道:“这只是我看出来的这三年里你私吞的数目。七万三千八百联邦币。”
“七万三啊,真的不是一个小数目啊。”
6河接过了何强手里的文件,食指敲打在这个数字上,一声声击打在安觉新的心里。
“对了,我还有一件事要请教你一下。”
6河把脸凑近过去,不怀好意的问道:“你吞掉的那些钱,都不在你自己的账户里吧。”
完了。
这是安觉新如今唯一的想法。他猛然抬起头对上了6河戏谑的眼神,他想狡辩,但自己的表情早已出卖了他的心情。
“胶野医院。”
完了。
安觉新的手指抓破了自己的裤子,牙齿间几乎渗出鲜血。
“堂堂组织的财务他的实际经济情况居然是负债状态的,明明中饱私囊三年里就吞了七万,为什么过的还那么拮据呢?何强,你说为什么呢?”
6河往后靠在了椅子的靠背上,对一旁的何强问道。
“谁知道呢?”
“猜一猜嘛。”
“这样啊,以我的想法的话,是有什么很耗钱的事情逼着你敛财,是吧。
安先生,我一直有个疑问,以你的能力那些真正的大公司进不去,大可以去那些贵族管辖下的子公司工作,工作环境绝对要比这里好很多。而你也确实有这个机会。为什么你要到这个组织里来而且拼了命地爬上高位呢?”
何强最后做出了结论。
“因为这里虽然受人鄙夷,但上司是个看不懂报告的蠢货,下属是只听自己行事的白痴,组织管辖的区域非常广,敛财范围也就更广。而你这几年代替前任财务的工作也做出了成绩,提供了更多的敛财方法,所以即使你吞掉了不少的钱组长也没有什么直观感受。
那么话就说回来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呆在大公司里面虽然短期内收入比不上这里但也足够你生活,更重要的是你还年轻,呆在那里有更好的机会,说不定有一天就混出了名堂,不说钱,地位肯定也要比一个黑帮的财务高多了。就长期利益来看你不可能眼光短到放弃原来的工作,所以你是真的急需用钱到了一个地步才出此下策。”
一口气说而这么多,何强也有点口干舌燥。他清了清喉咙,留给安觉新一些时间来思考。
很快他便从文件中抽出了几张样式不一样的收据,将它们铺展开来之后继续讲述自己的结论:“这几张纸是和你的黑账夹在一起,说实话你真是称职的财务啊,连医院的收据都保存的那么完好。要是没有这些收据我还找不到那家医院的所在。
“我不是个医生,但也能看出有人用了几乎在地下属于最先进的医疗设备来进行治疗。效果应该不错吧,但烧钱的度也确实令一般的职员无法承受。”
何强将医院收据沿着折痕重新折好,放回了文件中。
“病房号什么的我们现在都知道了,你最好坦诚一点把该说的都说出来。”
6河对对面低着头不知道到在干什么的安觉新说到。
6河的话宛如一盆冷水泼在安觉新的头上,他带着哭腔开口道:“我也不想的,是我的母亲,她……”
“谁要你说这个了!”
6河暴怒的声音在他的耳边炸响,安觉新惊骇地抬起头,被他危险的脸色吓得几乎瘫倒在地。
“李家人交给组长的东西,到底在哪儿?”
安觉新心里成了一团乱麻,还未等他有什么想法,一边默不出声的鹦鹉终于开口说道:“是李家人交给组长的支钢笔,你是他最信任的人,应该接触过的吧。”
安觉新身子猛然一抖,哆哆嗦嗦地说到:“我……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