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这话人不仅脸红,还有点发热了,得意洋洋地要把这打扮归功在是因为和自己一起出去。
瞧瞧这颜色,都和他穿得有些互补。
沈不弃却蹙了蹙眉:“太显眼吗?我挑了套最普通的,那我再去换一件。”
季维时连忙阻拦:“诶不不不,好看是好看,但是非常清新,一点都不招摇。”
沈不弃看他说得认真,挽留这套衣服时眼睛眨眨眨的样子,猜他应该是喜欢这件衣服,只好打消了想法,“嗯”
了声跟着往外走。
“小忆,我们一会儿先一起去吃饭,我预约了好多你爱吃的,咱们过去就能吃。”
沈不弃在脑内组织语言,正放空状态,没来及回应他,忽然,面前递过来一枝玫瑰,层层舒展,红得艳丽。
他愣了一下,只听季维时说:“今天的玫瑰,我还没有忘记。”
“以后的玫瑰,我每天给你,好不好?”
他好像在乞求什么,大概是渴望着用玫瑰换爱。
沈不弃心情复杂,却坚定了自己应该和季维时说清楚,季维时沉溺于这带着水分的爱,所以不愿意面对现实。
但不能,不能两个人都这样。
他得做些什么。
至少让季维时想一想,他究竟要的是什么。
是信息素带来的极致迷恋,还是求而不得只想要回应的畸形欲望。
接过玫瑰,沈不弃说:“我也有话想和你说。”
“好啊,那我们吃饭的时候说好不好,”
季维时眼睛直冒光,啪嗒啪嗒眨着,“吃完饭我们就去未来塔看星光,然后去启阳河里划船看烟花,我们还有……”
“好了,”
沈不弃打断了他,不忍心告诉季维时这些可能都要在吃饭的时候结束,选了个委婉的说法,“安排那么多可能也做不完,而且现在联盟里每天都有事情,我们还是先休息好再说。”
季维时连忙赞成地点点头:“我也觉得,那我们看完烟花就回来休息好不好呀?”
他已经习惯了尾音上扬,配着松软的黑发,活力满满的打扮,让沈不弃没法说出什么太狠心的话。
——季维时实在应该感谢自己今天的打扮。
太年轻了,让沈不弃不忍心欺负孩子一样从此刻就说出真正想说的话。
他不再说话,以为这样就可以让季维时高兴地多充满一会儿遐想。
然而却忘了,在季维时眼中,他们在热恋期。
那骨节修长的漂亮手指,缓缓地搭上了玫瑰至的另一端,隔着短短一截,沈不弃觉得自己握着玫瑰的手指,也快被烫到了。
他感受到手中玫瑰滞涩了片刻,随意地望去,却差点松开自己的手。
两只手占据了玫瑰花枝的两端,中间的距离却逐渐缩短。
刻意的,人为的,卑劣的。
沈不弃收回手也不是,放着手也不是,似乎只有这样保持现状,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发现,才能让气氛趋于宁静。
至少,季维时握住的不是他的手。
这已然让人感谢他的进步。
虽然这进步微乎其微。
去的路上,自然要穿过1区的审判处,形形色色的审判者疲惫地归来,看到两个人,大多是陌生。
因为季维时的脸还没有被公开。
沈不弃也只存在于听说中。
但季维时却热情地和每一个陌生人打招呼:“Hi,我们要出去约会了。”
在两人之间承担桥梁作用的玫瑰花被他轻轻勾起,沈不弃被迫地高举起自己手。
这种尴尬弥漫。
1区的审判者们也多是迷茫,还以为是哪个等级高的同事在炫耀脱单,犹犹豫豫地选择了恭喜。
走出去审判处,沈不弃终于忍无可忍松开了手:“你到底在干什么?”
“你生气了吗?我错了,”
季维时从善如流道歉,“我只是怕他们看到了奇怪。”
这样明明更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