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季维时对视,两人都点点头,秦澈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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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沈思来接的人,不过不是他们叫来的,而是她主动找到的他们。
沈思带人找到沈不弃的时候松了口气,看到旁边的季维时又不由拧起了眉,她想说点什么看了看旁边的沈不弃又闭上了嘴。
先把人带回了5区审判处。
5区的审判处有种典雅的古朴质感,江南小筑,烟雨微渡,还要乘舟才能到最核心的区。
季维时没忍住冷笑一声:“金玉其外。”
沈思还戴着那狐狸面具,眼眸明睐,“寄人篱下的时候最好还是不要乱说话。”
季维时看向她的眼睛冷肃,但瞥到旁边的沈不弃,又沉默了。
他知道是沈思带走的沈不弃,但其实如果他不想,沈思做不到。
那天他出门的时候就知道了,满园的玫瑰枯萎,只有沈思的机甲是重辐射型机甲。
可是,他看着那枯萎的玫瑰花,竟然无端开始恐惧。
那时候他已经把沈不弃拘在家里半个月了,可是沈不弃说过的话还不如天数多,屈指可数的,还多半是抗拒。
他知道这是怎么了,他的玫瑰也快枯萎了,蝴蝶也要坠落了。
可他不想,他只是想一想那场面,就觉得心都要碎了。
他想要控制,想要让这个人只能看得到自己,想要让这个人全心全意待在自己身边。
可是,他会毁了他喜欢的人。
他不能,也不敢。
再往前一步就是深渊,或许他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可是,如果呢?
如果这个人这辈子都不再开口,生下了孩子又能怎么样?
他注定拴不住这个人。
不知何时他惊觉自己的绳索并不牢固,又或者是因为他从一开始就不敢拽得那么紧,也不想把人逼得那样痛。
他只好装作不知道,放走了他的蝴蝶。
天高远地无垠,满地草色,他的血却都要冷了。
季维时收回目光,没忍住捏紧了些,指甲竟叩进了皮肉,带出丝丝血迹。
有些话他不能和沈思说,因为他现在怀疑,沈思也参与了这些事。
但她究竟在这场大型屠杀中扮演了何种角色,却无人可知。
季维时思考着,不自觉垂下了眉眼,沈不弃恰好推木窗想透口气,一低头,看着那微微弯曲的长睫,心也跟着那长睫颤抖。
他受了伤吗?
沈不弃蹙眉,想不通谁还能伤到季维时。
那位6区的庇护者周清燃吗?
还是3区的庇护者温佳郁?
可是都不合道理呀,爸爸上次还和他讲,季维时现在已经和秦缈和解了,就算只是表面和解,秦缈一派也不可能踩着这个节骨眼作幺蛾子。
他想了又想还是不太明白,而且现在季维时的事还不是最要紧的,爸爸那里……
沈不弃已经和沈思说了秦澈没有接通光脑通信的事,沈思只拍拍他让他放心,但沈不弃却觉得这并不能轻易放心。
一种微弱的焦躁从尾椎骨蔓延,他呼了口气,觉得不太舒服,体内有口热气蔓延不开,灼得人不适。
他忽然清晰地捕捉到空气里那清新的薄荷气息,裹着丝丝凉意传输在身上。
他望过去,季维时满脸讶色:“你……”
这个不被期待的孩子还是变相地促成了某种初衷,沈不弃现在,需要信息素安抚…
沈思叹了口气,抬手:“我外甥好聪明啊。”
沈不弃从她无奈的蓝眸掠过,成了船内最后一个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