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我好害怕呜呜,我差点以为我要失去你了呜呜呜。”
医生看着这黏糊糊跟狗似的人物,也不忘庆幸,他也好害怕,差点和同事的命都交代在这了。
病房里唯一该冷静的沈不弃也不冷静了,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他现在明白了,季维时一定很担心很担心他。
于是他做出和从前完全不同的反应,他紧紧回抱住季维时,软和的唇瓣落在季维时耳尖:“阿时,不要怕,我在。”
想着,又加了句:
“不要怕,老公,我在。”
他本来就是万里挑一的天才,之前不知怎么缺了情感,看上去也只是冷淡些的聪明人,现在有了情感,好多东西便无师自通。
这一声落下,沈不弃明显感觉到怀里的人僵硬了一下,大概是给砸蒙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两个人都头一遭谈恋爱,一个之前缺根筋,另一个天生的神经病。
谁能怪得了他们,把美好的感情弄得乌七八糟一团乱。
医生早已识趣地退下,顺便拦住了来交公务的陈声修,交代给他一些患者的其他情况。
不过有没有人也无所谓了,里边的季维时就跟找着主人的狗似的,又蹭又舔的,还撒娇打滚地哭泣了自己的担心,展示了自己的劳累。
沈不弃这回除了听着,也多了几分心底悸动。
没有人对他这么好过。
也不会有人像阿时这样,连他睡过去都担心得要死要活。
他知道自己是被爱的。
这让那颗刚能填点东西的心一下就满了。
两个人又挤在单人床上躺了一上午,季维时躺在沈不弃怀里安安稳稳睡了。
他比沈不弃还高兴,因为那强烈的感情头一个对着的人是他。
享受到美好的他全然把自己干过的缺德事抛之脑后。
及时享乐主义者总是这样的,不见头尾,只看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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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维时看着手里的单子,拧起漂亮的眉:“你的意思是,他的情感波动不太对?”
医生哆哆嗦嗦道:“对,目前看来是这样的,他体内很多和情感相关的激素水平都不太对,比一般的人要低很多……”
那张可怜的单子扭了扭,轻飘飘落到医生的问诊台上,季维时声音和这单子一样飘忽:“有办法治好吗?”
医生摇了摇头:“这个得去联盟医院,他们新研发了一种情感检测仪,可能能查清楚这是怎么回事,这机子还是试运行,咱们没有。
目前能确定的是应该和精神力波动有关,不过患者最新检查上激素水平已经比刚来的时候高很多了,看上去是恢复正常的趋势,但目前激素上涨有停滞的状态……”
季维时抬了抬手,制止医生接着说下去。
联盟医院在2区,去那就注定是要让秦缈知道。
他不能再冒什么奉献,冷冷开口:“不去看会怎么样?”
医生瑟缩道:“目前看来没什么影响,不过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建议留院观察……”
他声音越来越小,这没用的套话听得季维时烦躁,他一记眼刀扫过去,淡道:“那就这样吧,这里没你的事情了。”
医生一听这话来了精神,夹起尾巴跑了。
正对上这两日的难兄难弟——陈声修。
陈声修表情也不太好,他拿着查出来的东西和季维时汇报:“那半个小时的监控的确是被掐了,但是一般被掐了的也能在总网里查到,这个……”
他语调艰难:“这个查不出来,就好像是被什么人抹了一样,一点痕迹没有。”
这话他说出来也虚,可事实就是这么一回事,领导彻夜不眠地看了夫人随身携带的光脑录像,却发现被掐了一段。
让他去调基地里的总监控,查出来还是被掐了,这事发生在最高警备的4区怎么听怎么扯淡,但他实在也没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