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叹了声气,裴璟又告知她:“期中出成绩时,你妈妈就找我私下谈过,问我你最近是不是懈怠了,心思都不在学习上。”
闻笙听到这里,神色才稍有些紧张。
妈妈总觉得她学有余力,相信“一份努力一分收获”
,倘若闻笙成绩下滑,唯一的原因就是还不够努力。
而每当妈妈觉得自己“心思不在学习上”
,无疑就会加大监管力度,切断自己的社交和娱乐。
早在暑假时,闻锦就已经从闻笙电话账单中发现端倪。
女儿每天都与固定号码通话,短则三两分钟,长则十几分钟,几乎没有间断。
她当即警铃大作,喝了一整杯热茶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才坐在餐桌前拨通迟绛的电话。
“喂,您好,请问您是?”
迟绛声音礼貌而清甜,又是个女孩子,闻锦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为不打草惊蛇,她只说了声“抱歉,打错了”
,便匆匆挂了电话。
庆幸的是,那时候区里心理教育抓得紧,每次家长会后都强制家长到礼堂听心理科普讲座。
讲座里不乏因家长高压控而制酿成悲剧的案例。某些案例中,闻锦也看见了自己和女儿的影子。虽然她虽对这“浪费时间”
的心理讲座嗤之以鼻,但类似的悲剧见多了,还是会动容,也潜移默化收敛了些控制行为。
她主动撤掉了闻笙卧室的监视器,放学不再严格卡时间,努力减少对闻笙交友问题的盘问,也允许她上上网。
只做了这些,但闻锦已经觉得自己做得足够好了。
等到暑期集训结束,闻笙回到家里,她才旁敲侧击,装作随意地提起来:“在集训里,有没有交到什么朋友呀?”
闻笙自然听得出,母亲的关心意有所指。放下书包,语气淡淡的:“大家都一门心思讨论题目,凌晨三点还在教室做题,是参加集训又不是开派对,何况还有教练盯着呢。”
“我问你一句,你倒不耐烦上了。”
闻锦有点生气。
而闻笙也有些不耐烦,她从果盘里取了颗荔枝剥开,冷冷开口:“妈,您要是查了账单,好奇我和谁打电话的话,可以直接问我。”
闻锦便也不再遮掩:“她是谁?”
“就是普通同桌啊,您见过的,寒假借给我笔记的那个。”
闻笙和妈妈正式介绍迟绛。
为了不让妈妈太多干涉,闻笙不得不夸张了迟绛的经历:“是个卷王,而且很聪明。初三一年时间就把成绩提上来了,高一又在年级里前进了好几十名。”
“打电话也不为别的,她找我问些刁钻的难题,我也从她那里了解一下理一的情况,交换信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