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传来一阵爽朗笑声,笑完,挪揄她:“苏女士,我听这故事怎么有点耳熟呢?”
苏栩家境小康,毕业时已经准备好就职体制内工作,安安稳稳过好往后生活。她当时的男友却一心要到大城市打拼,要她放弃工作跟随他换一座城市生活。
苏栩不仅不肯,反而放弃了家乡工作,一路北上,挑了自己心仪的城市打拼事业,和男友暗中较量。
后来,两人一南一北,各自站稳了脚跟,就更没有人肯为对方放弃前途。尽管感情还残余些许,却到底是好聚好散,做回了朋友。
“所以才说啊,命运真是有点意思。看她现在「为情所困」又嘴硬骄傲,其实还挺可爱的。”
苏栩徒手剥着荔枝喂进嘴里,笑得开心。
“你还笑得出来哦。”
大学室友在那边啧啧两声:“当时哭天喊地的不是你了?喝酒消愁痛骂渣男差点给自己喝进医院的不是你了?你倒真不怕你女儿伤心。”
“年轻嘛,伤心总是难免的。”
苏栩仍然淡定:“何况我看人家小高冷人挺好的,实话实说不藏不掖,又明确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还挺欣赏她。”
“何况啊,退一万步讲,她真受伤了还有我这亲妈托底呢。”
对面听她这样讲,语气也更放松了:“行行行。反正你盯好了,青春期可不简单呢。替我给请干闺女吃顿大餐听见没有?就是干妈遥祝她……嗯,情窦初开。”
俩人又有一搭没一搭就着这事聊了一会儿。迟绛还在自己屋里委屈巴巴生闷气做题呢,心里酸溜溜又闷堵,殊不知家长已经背地里乐呵呵地嗑上了。
大人不知愁滋味!
过了大年初五,苏栩又开始收拾行李了。迟绛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依依不舍拽着妈妈衣角:“妈,我舍不得你。”
区别是,小时候迟绛是真伤心,不理解为什么别人家小孩子都有爸爸妈妈陪,自己却总要独自在家。
如今她倒更像是撒娇,关于独立生活已经得心应手,反倒期待着独居的自在生活。
“过来,亲妈妈一下。”
苏栩把脸凑过来。
“不亲了,以后也都不亲了。”
迟绛假装嫌弃,推开妈妈:“又不是小孩子。”
苏栩撇嘴,微微眯起眼睛打量迟绛,末了,幽幽道:“你这点小心思呦,对那谁,余情未了呢吧?”
“喂,妈——”
迟绛的脸蹭一下蹿红。
“走啦,拜拜。”
苏栩提着小行李箱扬长而去,留给迟绛一个窈窕又可恶的背影。
迟绛穿着卡通棉拖鞋气得跺脚,转身回屋,撸胳膊挽袖子,头悬梁锥刺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