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呢?
迟绛想说“不如就叫你三千吧”
,转念一想,这太市侩了,好像天天要小猫念着自己恩情似的。
她看着小猫薄薄的两片三角耳朵,尖锐的形状,却有毛茸茸的触感。
“不如就叫你糖三角吧。”
迟绛又扒拉了一下小猫耳朵,和她说悄悄话:“你不知道吧,我同桌平时都不吃主食,只吃糖三角。”
医生看着她们一家两口其乐融融,也跟着笑起来。笑过之后不忘提问:“之前和你一起的小姑娘怎么今天没一起来?上周夜里她还来探望小猫呢。”
上周?闻笙?有闲工夫探望小猫?
迟绛下巴掉了半截不敢置信,掏出手机想给闻笙发消息求证,才想起来自己没有她联系方式。
遂抱着小猫摇晃两下,对着医生讪笑:“她是学霸,特别忙,忙学习的时候一分钟时间都腾不出手。”
而彼时,传言中“忙得腾不出手”
的闻笙正在老楼屋顶天台玩乐队。
她弹贝斯,乍听起来存在感很低的乐器,却是足够让音乐稳重下来。
金秋时节,夕阳景色瑰丽壮观,她们弹奏音乐,阳光演奏她们。
落在山顶的光线发出“哆”
的声音,落在她们头顶的阳光则是几个轻快的“嗦啦西”
。
曲子弹完,酣畅淋漓,闻笙收起乐器问学妹:“想清楚没有,打算什么时候出国?”
“出国?我不出国,凭什么我出国。”
女孩背靠着水泥墙体轻笑:“要走,也是那个没名分的臭小子走。”
闻笙笑而不语,只宽慰她说:“不走也好,好好念书,毕业就自由了。”
“也对,毕业你就自由了,等你自由了我就追你。”
女孩张开双臂用伸懒腰的姿势转了个圈圈,很慵懒又很专注地说:“闻笙,还有三年不到,阿姨就管不了你了,自然也管不到我。”
闻笙表情严肃起来,眼神比从前任何时候都犀利:“钟芷,你如果继续说这样的话,我可以做到从今往后在你眼前消失。”
“你不敢。”
钟芷把校服外套脱下来,挡在脑袋上遮太阳。“闻笙,我喜欢的人我肯定会得到,你知道我有多倔。”
“你也知道没有人可以威胁到我。”
闻笙笑笑,“包括我妈。”
“可你这么多年都这么顺从地听她的话。”
钟芷竭力反驳:“你每一分秒都在她的控制里,你的卧室到现在还装着能看清作业本的高清监控,你没有一个朋友更不可能恋爱,这还不算是威胁?”